第二三零章 真正的男人

正经功夫，本来也不在这上……可是，因为诗文书画比不上我，就自己先存了些念，就……先怯了，就躲着了，那么，或许我会真的看他不起……或许，刚进宫的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有意无意，叫文宗皇帝察觉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两个，一时无语。

“唉！”还是丽贵太妃打了沉默，“连自己的妃子都……你说，做皇帝，到底有什么趣儿啊？”

“有的男，”婉妃说道，“生怕自己个儿……这里不如，那里不如，心里面一虚，别说做皇帝了，做什么都不会有味道——哎，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说文宗皇帝呀。”

丽贵太妃轻轻的“嗐”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有的男，”婉妃的眼睛，透出异样的光芒，“谈不上诗文书画，样样皆，甚至不懂诗文书画，都是可能的，却什么样的都拿得住。这种做皇帝，大约就……真正有味道了。”

“天底下……有这样的男么？”

婉妃差一点就想说，“你那位乘龙快婿，大约就是这样的男”，话到嘴边儿，总算忍住了。

她笑了笑，说道：“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男，我不晓得，不过，只有男。才会时时刻刻，想着如何‘拿住’。如果皇帝由来做，不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丽贵太妃的脸色，又变过了。

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回到了这个最叫她心惊魄动的话上。

“我是真不想丽妞儿做这个劳什子……皇帝！”丽贵太妃的声音，微微发颤，“太……不可思议了！”

顿了一顿，“做皇帝，自然没有你说的这些个‘烦恼’，可是，一般是有‘烦恼’的呀！只怕，比起男……还更多些吧？倒是不用想着怎么‘拿住’了，可是，那么多宗室、大臣——丽妞儿一个小儿，什么也不懂，哪一个，是她能够‘拿’得住的？”

婉妃轻声一笑，“姐姐太痴了！宗室、大臣再多，也都归你那位乘龙快婿去‘拿’的——有他在，哪里还有什么要荣安公主自个儿动手的事儿？荣安公主什么烦心事儿都不用理的，只管高居九重，嗯，‘垂拱而治’就好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看，荣安公主做了皇帝，除了要从朝内北小街搬进紫禁城，其他的——嗯，祭祀庆吉，行个礼；逢年过节，出来和亲贵大臣们见个面，别的，就没有多少事要做了！政务——那是军机的事，用不着荣安公主心的！”

顿了顿，“目下的形，其实也差不多——你那位乘龙快婿‘恭代缮折’，母后皇太后看折子，根本就是走个过场，其实，她……正经就是个撒手掌柜！可是，你看，朝野内外，上上下下，按部就班，有条有理，不啥事儿都好好儿的？”

“嗯……是。”

“说句打嘴的话，荣安公主年纪不大，要说脑子，可比咱们母后皇太后好用！母后皇太后做得来的事，荣安公主会做不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这……嗯。”

“所以，还是那句话，你们娘俩儿，除了要从朝内北小街搬进紫禁城，其他的，不说‘一如其旧’，至少也是——现在的子怎么过，将来的子还怎么过！什么烦心的事儿都不必理！反正，天大的事儿落下来，都有你们家那位‘长’去顶！”

丽贵太妃叹了气：“唉，那真是……难为‘他’了。”

婉妃“格格”一笑，说道：“有什么‘难为’的？男嘛，不就是做这些事的吗？”

顿了一顿，方才忍住没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姐姐，你方才问，‘天底下，有这样的男么’，我看，你这位乘龙快婿，大约就是这样的男！”

丽贵太妃目光一跳，眼波流转，一丝古怪的笑意挂上了嘴角，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儿，鬼使差的，就说出了下面的话：“‘他’在北京，还少一位侧福晋，你‘出宫别居’之后，不如就……给他做这个侧福晋吧！”

婉妃的脸儿，“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她“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差点儿把炕桌都带翻了。

“姐姐，你！……”

丽贵太妃慌忙也站了起来：“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唉！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个话来？你别见怪，你别见怪！我……我替你赔不是，赔不是！”

说着，福了下去。

婉妃不出声，过了好一会儿，紧绷着脸，还了一礼。

丽贵太妃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婉妃的衣袖，怯怯的说道：“好妹妹，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坐下来吧……”

婉妃坐了下来。

丽贵太妃舒了气。也坐了下来。

婉妃拢了拢自己的鬓角。斜睨了丽贵太妃一眼。脸上红云未散，却已是似笑非笑：“姐姐，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你可是从来没有开过这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