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端坐”四字，无一字虚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个马桶，跟二十一世纪的全瓷马桶，形状大不相同，乍看上去，就是一张地道的木
椅子，有高高的靠背，有雕花的扶手，瓷桶装嵌在座中，椅背一角，垂下一根黄铜拉环。
关卓凡握住拉环，向下一扯，瓷桶中轰然作响，有水流冲出，急旋而下，片刻之后，恢复如常。
这么一来，慈禧大致看明白了，这个“抽水马桶”，何以能够冲净秽物？至于实际效果究竟如何，关贝勒当然没办法当面向圣母皇太后“演示”了。
皇宫内苑，贵
们“更衣”的茅厕里边，熏香是绝不可少的。这样东西，“盥洗间”里也是有的，只是气味清淡，没有任何“熏”意，若有若无的，跟洒在身上的西洋香水儿的气味，倒是相差仿佛。
“盥洗台”由水磨青石砌成，大理石的台面上，设两个全瓷的“盥洗池”；池子上方的墙壁上，各镶着一面鹅蛋形状的镜子——“方便”之后，难免要整理仪容，这个镜子镶在这儿，倒是贴心。
慈禧留意到，两面镜子下方的墙壁，各伸出一只黄铜龙，伸长了颈子，探到池子上方，低取水的样子。长长的龙颈上，又竖起一根起花铜柱，大约和龙颈一般粗细，柱顶是一个八瓣圆盘，一手可以盈握。
“关卓凡，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呀？”
正要您这一问呢。
“回太后，这个叫做‘水龙’，乃做送水之用，太后请看。”
关卓凡握住那个八瓣铜盘。缓缓旋动，龙
中汨汨有声，一
细细的清流，自龙
池。关卓凡继续旋动铜盘，愈转水流愈大。直至飞珠溅玉。
慈禧、玉儿、李莲英三个，都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惊叹之声。
关卓凡说道：“若是不需用水了，反向扭转这个铜盘便可。”住手片刻，然后开始反向旋动铜盘，愈转水流愈小，终于涓滴不现了。
慈禧怔了半响。叹了气，说道：“怪不得叫‘水龙’呢！这龙，做的不就是行云布雨的差使吗？”
咦，御姐这个说法有意思。
“太后圣明！嗯，还有。左边这只龙，送的是冷水；右边这只龙，送的是热水。”
还能送热水？！
关卓凡扭转右手边“盥洗池”的“水龙”，水流泻出，他伸手探了一探，转身对慈禧笑道：“略略热了一点，不过大致还算适宜，请太后试一试吧。”
慈禧顿了一顿。终究还是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水流到了御姐的芊芊柔夷之上——我的天佛，果真是热的！
出巡以来。各种新鲜物事层出不穷，但都不及此刻来得震撼！一时之间，慈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儿好一会儿，御姐才缩回手来。
“盥洗室”的墙壁上悬着铜环，上挂毛巾，关卓凡早已取了一条。捧在手中，俟御姐的玉手一收回来。立即双手奉上。
慈禧接了过来，拭净了手。
咦。这条手巾，异常松软厚实，沾水即吸，比之平
所用的手巾，好使的多了！
不过，这个问题，慈禧无暇
想，她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可以送出热水的“水龙”上面。
这个“水龙”，竟可以自行“送水”！不但能送冷水，竟还能够送热水！真正是匪夷所思！这些水，又都是打哪儿来的呢？还有，这儿是二楼，水又是怎么“送”上来的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呢？
“回太后，这些水，其实都是泉水。从泉眼到太后的‘行宫’，一路铺了铜管，用水泵加压，便可将水送到‘行宫’。‘行宫’的水房，也有水泵，接力运作，将水送上二楼、三楼。至于热水，是由锅炉房烧热了的。锅炉房有两台锅炉，可以
替运作，因此，一天十二个时辰，热水的供应，都不会断篇儿的。”
水泵？那又是什么？
不过，“消化”以上内容，已经叫圣母皇太后微微晕，倒没有再去追问“水泵”云云。
“这些，都是洋的……法子？”
“是。”
洋的脑瓜子，怎么就那么好使？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的花样？
几天来，连续的新鲜事物的冲击，使慈禧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被近代化工业的魔力打动了。
她内心处，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抽水马桶”、“水龙送水”，还有“煤气灯”，这种种“花样”，似乎不仅仅是“享用”二字可以局限的了，而是有可能对更多的的常生活产生影响，带来改变。这种影响和改变，会去到一个什么程度，会给中国带来什么，殊属难言。但，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这种种“花样”，也似乎不能够再以“技
巧”目之了。
这个念，还非常模糊，并未成形，只是在脑海中飘飘
，若隐若现，慈禧自己也没有将之真正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