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廿六探花郎

”，会不会就是我呢？

有原本反对新政的，开始对新政“转变观念”了。事明摆着，想走张香涛这条路的，第一，得支持“新政”——这不消说；第二，得了解“新政”。能知其然，亦能知其所以然，不然，关贝子怎么能看得上你？

张之自然成了翰詹科道的“明星”，贺客盈门，他面上含笑谦逊，心里如坠五里雾中：是啊，关贝子怎么会看上了我呢？

张之先去贤良寺拜左宗棠，这是他的“荐主”。

左宗棠自然又大谈他的西征，张之耐着子听着，觉得差不多了，乃向左爵帅请教福州船政局的差使。左宗棠倒也知无不言，只是说的都是“现状”，张之问他今后该如何措手，左宗棠难得不肯发表更多的意见，而是说：“这得向关贝子请益了。”

于是，第二天，张之整肃衣冠，来拜关卓凡。

这是关卓凡第一次和张之谋面，这位原时空和曾、李、左齐名的晚清重臣，关卓凡留在脑海中的印象，都是他晚年的：一部长长的白胡子，既儒雅，又气派。

眼前二十九岁的张之，却是瘦得跟猴子一样，宽大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走起路来，飘飘。

关卓凡暗笑，一定是形容不足，才留了一部超长的大胡子，以为“补充“。

张之给关卓凡行礼请安，关卓凡亲手相扶。

张之站起身后，关卓凡握着他的手，欢然说道：“香涛，久闻大名，终得识荆。‘志学则解元，廿六探花郎’，真正了不起！”

古十五岁为“志学之年”，张之直隶南皮，十五岁赴顺天府乡试中举第一名，为“解元”；二十六岁中进士第三名，为“探花”。这两件乃张之生平大得意事，关贝子一见面便说起，张香涛不由满面欢容。

而且，“志学则解元，廿六探花郎”这句话，张之是第一次听到，耳通体舒泰，就像吃了参果一样舒服。

当然是“第一次”，因为这是关贝子自己编排出来的。

主请客换了便服，然后落座看茶。

张之感谢贝子爷超擢，恐自己才疏学浅，有负所托，实在惶惑。

倒不都是客套话，张之对“新政”虽然一直密切关注，但并没有真正涉猎，他直到现在，还是不晓得，关贝子为什要挑自己“发财”。

关卓凡微微摇，说道：“香涛，万不可妄自菲薄。我看从不走眼，张香涛外务虚而内务实，这份差使，你尽管放手去做，一定做得好！”

张之飘飘欲仙，“外务虚而内务实”，明天，这七字考语流传出去，张香涛就要闻名天下了！

关卓凡用张之，算是“一石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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