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实在是高

关卓凡在建议书中继续说道，拿下维克斯堡后，水路初步打通，即应着手经营陆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田纳西州的查塔努，加为中部通枢纽，得之，我可南下而敌不能北上，于西线战事最是关键。南军守卫不严，袭取不难，只是得手后敌必大举反攻，他的建议是，不能仅作一地之守的打算，应该以查塔努加为饵，聚歼西线叛军主力于城下，彻底底定西线我攻敌守之势。

而后，一俟查塔努加之役结束，略做休整，即应南下攻取叛军后方最重要的基地亚特兰大。亚特兰大一失，叛军即被釜底抽薪，再怎么做困兽斗，也只是迁延时了。

为加速这一进程，关卓凡建议，从亚特兰大出发，横绝叛军腹地，直东南沿海，从陆路攻取邦联东南海滨重镇萨凡纳，如此，控制密西西比河先将邦联南北向分为东西不能相顾的两块；自查塔努加而亚特兰大，自亚特兰大而萨凡纳，邦联剩下的东边这一块，又被自西北至东南沿对角线再次一份为二，南方支离碎，当覆灭在即。

最后，大军自萨凡纳北上，和东线部队北南夹击，围歼敌东线主力，拿下里士满，彻底平定叛。

关卓凡认为，“统一为联邦之最高利益，圣至上，为此应采取一切可以采取之手段”，大军敌境，应“充分坏敌的战争潜力，打击敌方民众支持战争的意志”，必须用“血与火的手段”，使“敌方民众再无力为叛输送一颗子弹”。“永远不敢再起自外联邦之心”。

这份建议书作为联邦政府最机密的文件之一。只发放给最高层级的官员和将领。以做咨询。山度士是接触不到相关的反馈信息的，因此他和关卓凡见面时并未提及此事。

事实上关卓凡的建议书在美国政府高层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美国惊异于一个远隔大洋的中国居然对美国内战来龙去脉如此清楚，条分缕析如此到，而他对维克斯堡之役时东西两线局面的判断料事如，不久后查塔努加也真像他说的那样被联邦军队袭取——这是一位什么物，竟可以见万里之外？

但关于关卓凡接下来对战局的判断和设计，美国政府内部的意见却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当时的美军总司令哈莱克为代表，觉得关卓凡的计划未免过于激进大胆。查塔努加的事还两说呢，就想到亚特兰大了？就想孤军敌后开大派对了？天方夜谭嘛。

说明一下，所谓美军总司令，大致相当于美军总管或后勤总司令的角色，并非统帅，三军统帅当然是总统阁下。

另一派以格兰特和谢尔曼为代表：真是拨开云雾见出，坚决支持！强烈要求：一，按此战略布置执行，二，赶快把这个中国和他的军队弄到美国来！

而总统支持后者。

林肯对于这份建议书。不但支持，而且感激。

后世看林肯。首先会想到他解放黑的光辉形象，并视此为他的最大功绩。一个多世纪的美国舆论，不论对内对外，不论官方民间，都在努力强化这一形象。

关卓凡觉得这真是开历史的玩笑。

们都知道林肯签署了“隶解放宣言”，但没有多少知道在此之前，美国国会已经通过了一系列打击隶制的议案——而林肯，从来不是这些法案的推动者。

实际上，当1862年7月，国会宣告解放所有支持反叛联邦的隶主拥有的隶时，林肯甚至反对这个法案的通过。

仔细研究条文，会发现，1863年初他签署生效的“解放隶宣言”，并没有让隶获得更多的哪怕一毛钱的好处；或者说，“解放隶宣言”解放不了任何一个现行国会法案解放不了的隶。

非但如此，这份宣言签署三个月后，林肯提出一项不容修正的宪法修正案，将最终废除隶制的期推迟至1900年。

说的再明白点，“解放隶宣言”只是一次对之前既成事实的各种限制打击隶制的法案的漂亮公关和宣传。

林肯从来不是废派，最多算是一位隶的同者。废对于他来说，仅是“术”，而非“道”，有实际需要了才用，不需要的话，碰都不会碰。

那么，什么才是林肯的“道”？

联邦的统一，美国的统一，这才是林肯的“道”。

维护了美国的统一，这个功绩被长期有意无意到置于所谓解放黑之下，事实上，关卓凡认为，不但前者对美国之意义绝非后者可比，而且前者的说法也不足以概纳林肯的功绩：不是“维护了美国的统一”，而根本是“统一了美国”。

在关卓凡眼里，南北战争之前的美国，只是一个松散的利益共同体，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们效忠的是自己所属的那个利益体——家乡，而非国家——联邦。当利益指向大致相同的况下，他们可以呆在一起，一旦互相之间有所冲突，分手便是自然不过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