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结义兄弟

“佩服之极，”坂本龙马回过了颜色，试探着问道，“不知关侯爷，有什么指教？”

“江苏的长毛，我已经统统打光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关卓凡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偏偏上海还堆放了不少用不上的军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想来想去，还是回找两只船装了，扔到海里去算了。”

三个本一听，都是砰然心动——不论是坂本的山队，还是长州藩的兵队，抑或是萨摩藩的陆援队，最缺的就是枪械弹药。偏偏此时又在“攘夷”，跟洋的易断绝。听关卓凡的气，莫非是有意拿这两船军火相赠？

三个都想，他是清国的御前侍卫，听说在三年前那一场政变之中，出了大力，自然是保皇一派。所谓“旋转乾坤，维持正统不坠”，大家不正是一脉？若是搭上了这一条线，有中国的物力源源相助，则大事必成！

这一想，不免喜出望外，然而这位关侯爷费尽心机到这里来，绝没有白白相送的道理，必定是有重大的索求。于是三对望一眼，坂本问道：“这些东西，扔了倒也可惜……不知道要怎样，才见得到这两只船呢？”

“我这次一路航行到长崎，中间很见过几个小岛，”关卓凡仍是答非所问，“看上去真是不错。”

几个岛么？三个转着心思，西乡隆盛问道：“请问关侯爷看上的，是哪几个岛？”

“啊？我今天大约是喝多了，不知胡言语了些什么。”关卓凡被他这一问。似乎骤然惊觉。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叹了一气，“这里多，真是热闹。现在我戏也看了，酒也喝了，还是回我的浦江号去好了。只是长夜漫漫，颇为难熬。”

“何不请花子姑娘陪了关侯爷一道回去？”坂本龙马目光闪动，笑着说道，“有美相伴。或可聊慰枕席。”

“什么美！”关卓凡摇笑道，“我关某平生只敬英雄，惜乎无可做竞夜之谈！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说罢，径自起身，居然就这么摇摇摆摆地走出去了。

徐四霖心说，钦差大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坐了不到半个点，这就要走了，连忙与图林几个一起。跟出了门外。包围鹤馆的亲兵，随着图林的号令。亦转瞬整队完毕，簇拥着关卓凡，一路返回了码。

等到在船上吃了晚饭，图林带了，把船上的大餐室整理出来了，仿照鹤馆内的格局，在两侧摆了案子，又在餐室四角，各安排了一名亲兵值守。

关卓凡进来，四周一望，点点，对身后的婉儿说：“晚上我要待客，茶水就归你伺候了。”说完这句，也不管图林跟婉儿，自己去坐在一侧的案子后面，扶额沉思。

天已经透黑，除了波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四周已是一片寂静。不过这样静谧的气氛，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图林便进来报告了。

“爷，那三个本来了。”图林低声道，“坐了一只小艇子。”

“快请，”这是意料中事，关卓凡沉静地点了点，“让船夫把艇子系了，也招呼他上来喝一杯茶。”

过了片刻，便听见脚步杂沓，餐室的门一开，图林果然领着坂本龙马、西乡隆盛和中冈慎太郎三进来了。

“臣不密失其身，君不密失其国。”关卓凡一改间狂放的做派，拱手施礼，严肃地说道，“要谈大事，我不能不做这样一番安排，三位既然心有灵犀，想来亦不会怪我。”

这样说，愈发见得有诚意。坂本龙马鞠了一躬作为还礼，说道：“这是侯爷以心腹之事托，再严密都是应该的。我们三此来，亦无得知，请侯爷尽管放心！”

坂本的这句话，关卓凡信得及，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天大的事，少一个知道，便少一份风险。

“我这里没有酒，”关卓凡请三个座，招呼道，“婉儿，替三位大斟茶。”

三个本见到婉儿，眼睛都是一亮，坂本更是笑道：“难怪关侯爷不要花子姑娘相陪，原来已是有这样绝色的侍妾来伺寝。”

婉儿看见这三个装异服的，就知道他们不是中国，没想到居然会说汉话。虽然觉得他们这句话说得颇为无礼，但既然是老爷的客，也就不敢说什么，还是规规矩矩替他们斟了茶，这才红着脸退到一边去了。却不知在本眼里，全无地位，就跟一个物件差不多，因此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坂本桑取笑了，”关卓凡说道，“这是我的一个丫鬟。”

“哦。”坂本龙马也不在意，喝了一茶，便急于要说正事，“关侯爷，若是果然能以上海的军械相赠，事成之后，天皇陛下亦绝不会让侯爷落空——只是不知这是贵国朝廷的意思，还是……”

“是我自己的意思。”关卓凡坦然相告，“关某对忠臣义士最是敬佩，凡是能帮上忙的地方，绝不吝惜。至于事成之后，天皇陛下若有所封赐，关某自然也不敢推辞。”

坂本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