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杀器

“我还好，”利夫将一盘糖烧排骨放在桌上，红着脸说道，“谢谢关大还记挂着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利宾来公馆接上了关卓凡，到家里吃饭。两顶双抬的小轿走了没多远，便放了下来，出轿一看，是在一处小巷子的巷，里面甚是狭窄，轿子进去便错不开。

“上海的弄堂，亦是一景！”关卓凡的历史病又犯了，站在堂，四处张望，而且大发感慨。利宾对关卓凡的博学，敬意又一层，他一个旗下的官员，生平第一次出京，“弄堂”两个字，随就说了出来，而且连音都没有读错——“弄”字在这里，要读成“龙”的去声。

利宾的家，是弄堂内的一所石库门房子。等见到利宾的夫，原来的小棠春，关卓凡不由又是一番感慨：曾经莺歌燕舞的红歌j，现在洗尽铅华，变作一个主模样，只是略略有一些发福，见得夫妻恩，r子过得心满意足。

一声“嫂子”，弄得利夫红了脸，把菜放在桌上，便又逃进厨房去了。关卓凡看着利宾，笑嘻嘻地说：“利先生，说起来，你是不是待家薄了一点儿呢？嫂夫荆钗布裙的，你们这是要学梁鸿孟光，举案齐眉啊。”

他有开玩笑的意思在里，利宾却正色答道：“逸轩，你以国士之礼待我，我不能拿你给我的钱，胡开销。你是要做大事的，我也得帮你把钱用在正经地方。”

利宾这样一说，关卓凡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也改容相向，谈正事。

利宾带着小棠春从京城到上海以后，安顿下来，便到原来所在的“墨海印书馆”走了一趟，与他的老师、创办书馆的英国麦都思见了面。麦都思是一名高级教士，也是租界工部局的董事，在上海的脉极广，在他的帮助下，利宾跟上海的华洋官员和不少华洋商行，都打上了道。

当初在紫春阁，关卓凡曾经待给他三句话，“若要强国，离不开强军；若要强军，离不开洋务；若办洋务，离不开上海”。他仔细琢磨了话中的意思，发觉关卓凡的重点，是在“强军”两个字上，因此在往之中，若是遇到与军事有关的，便格外用心结纳，而且自己对于洋务与军事，亦很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

“逸轩，你给我的两幅字画，都已经出了手。黄庭坚的《云赋》，卖了一万八千两，我这留下的是一万二；梁楷的《六祖伐竹图》，真是稀世珍品，我托了可靠的，在香港找的下家，除掉回扣，净得了三万七千四百两，加在一起，是四万九千四百。你托我买下的那批法国货，一共花了两万二千两，我之前所用的钱是……”

关卓凡举起手，告饶似的说：“行了，行了。”

“怎么？”利宾愕然道，“你既然来了，我当然要账。”

关卓凡摇摇：“不！不但不要，我还要再给你加钱。”

“还加钱？”利宾有些糊涂了，“逸轩，你都到上海了，衙门里有的是，还用我替你管钱么？”

“那是公款。”关卓凡狡黠地一笑，“这是私款，两回事。那批法国货，回亦要从关银里面报销。”

“那就等于没花这笔钱……还要加钱做什么呢？”

“我先问你，”关卓凡笑着说，“利先生，你听说过‘份公司’么？”

“我竟不知你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利宾无奈的笑了，“这样的公司，上海也还只有两家……”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瞪大了眼睛：“你是要别的子，还是要让我办公司？”

“自然是办公司，而且还要办洋行！”

利宾倒抽了一冷气：“那还得找洋来……”

关卓凡点点：“那是自然，不过这不是急务，你先存下这个心，好好琢磨琢磨，过几天咱们再商量。”

话说到这里，利夫把菜也准备齐了，招呼他们上桌吃饭。

“你也来一起吃吧。”利宾招呼夫道。他跟关卓凡，算得上是通家之好，是不必避忌的。

利夫却还有些忸怩，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不敢跟青天大老爷一起上桌。”

“老爷？你们家利先生，才是真正的老爷。”关卓凡笑眯眯地从身上掏出一个“护书”，从里面取出一张崭新的部照，“我倒差点忘记了——利先生，我替你捐了一个五品知府的小花样，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恭喜你跟嫂子，举案齐眉。”

*

*

吃过了饭，按两昨晚说好的，要到设在七宝镇外的军营去一趟，这次不坐轿子，转为骑马。出了城门，早有图林带着二十几名骑兵等在路旁，另有十几架马车，装满货物，蒙着油布，由利宾的一位堂侄带押着，也在等他们的到来。

“图林，见过利先生。”关卓凡指了指利宾。

图林已经赏了千总衔，仍是作为关卓凡的亲兵队长。他等图林行过了军礼，转问利宾：“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