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亵渎

这样的西洋春宫，说新有趣是不假，然而怎么敢送进堂堂的王爷府邸中去？可若是说遇昌想害自己，又绝没有这个道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晚上关卓凡在营帐中琢磨了好一会，才慢慢想通了其中的奥妙。

扈从皇帝来到热河的亲贵大臣，是不准携带家眷的。以端华的粗鄙无文，百无聊赖之下，见到这样的东西，一定会不释手。按遇昌的说法来推断，端华当然是没见过这种货色的，不然就谈不上是“新有趣”，再送就没意思了。唯一的问题是，这样惠而不费的好事，遇昌自己为什么不肯做呢？

这个问题，略想一想，也有了答案。正如自己所说，王爷府里“门槛高”，能在端华府里出的，不是亲贵，就是重臣，即使遇昌，也是二品的大员。这些自重身份，绝不会拿这种y猥的玩意儿送给郑亲王。自己则不同，一个五品的官，又是武职，身份恰当，正合了武粗俗的子，送的顺理成章，接的也不会觉得唐突。

想通了这一点，不免佩服遇昌的心机之。想到明天就要送出去了，自己忍不住又将盒子取出来打开，就着帐中马灯的光，细细欣赏。

画得真是好！四名，或者仰面朝天，或者俯卧举，或者蜷腿侧躺，和姿态都描绘得活灵活现，就连最隐私的地方，用笔也是一丝不苟，描画得细异常。关卓凡看得血脉贲张，四个鼻烟壶上的，渐渐在他脑海里化成了具体而微的四位白佳。

这个是白氏，这个是明氏……右边这两个，是那一对姊妹花......仰面朝天的这个，是懿贵妃……俯卧举的这个，是醇王福晋……这种罪恶的念，刺激得他几乎不能自已，免不了手指儿告了消乏，折腾了好一阵，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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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带着盒子，来到了郑亲王的府邸。既然身在热河，所谓府邸，并非能象真正的王府一样富丽堂皇，只是比别的宅子多上几间房子罢了。府邸外面，有王府的护卫戒备，门还加设了号房。

关卓凡惴惴不安地将手本递进去，等通报。惴惴不安的原因，不在于要见端华，而在于怀里的盒子，让他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出乎意料，端华不仅很快便传他进去，而且对他送上的礼物，大加赞赏。

“好东西！”端华毫无顾忌地当着关卓凡的面，将四个鼻烟壶逐个拿在手里把玩，“洋鬼子的玩意儿，还是别开生面，画得真他么像！逸轩，这四件，得好几千银子吧？”

皇亲国戚，不知薪米贵贱，也是常事。关卓凡不愿说假话，却也不想实话实说，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只要王爷喜欢，标下的这一点孝心，便算是尽到了。”

“嗯，嗯，”端华又将他打量了一番，笑道：“上回看，我就瞧出来你有出息，跟马匪那一仗，你打得也好，没给我丢脸！好好，我自然提拔你。”说了这句，就算把正事待过了，接下来便开始大谈各类鼻烟壶。这一份礼，真是投了他的所好，把关卓凡当成此道中，说得兴致勃勃，沫横飞，关卓凡倒也不必话，只要做出一副心驰往的表，连连点，就足以维持他的谈兴了。

就这么洗耳恭听了一会，忽听院子里脚步杂沓，有大声嚷嚷道：“四哥，今天还是来讨你的秘法鱼翅吃。”

端华收住了话，也不理会关卓凡，向外笑道：“好嘛，我正嫌一个闷得慌，老六你们就来了。”话音未落，门的帘子一掀，走进三个来。

关卓凡听到端华喊“老六”，心里一紧：这是肃顺！只是进来的三个，都穿便服，他分辨不出，也不敢仔细看，只请了一个总安，便站起来垂手立在一旁。

“这是怡亲王，你磕罢。”端华见他不认得，指着中间那，笑呵呵地说道。

原来怡亲王载垣也在其内！关卓凡跪下刚磕了一个，载垣却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没功夫闹这些虚礼。老郑，你们这还没说完哪？”

他们进端华府，自然是无须通报。问过门上，知道里面有个五品的军官在见王爷，心想大约是步军衙门的，来跟端华回什么事，无非就是一两句话的事，也不以为意。没想到进来一看，这居然正坐着跟端华聊天。

肃顺眼尖，一眼便看见桌子上摆的那几个鼻烟壶，不由鄙视地看了一眼关卓凡。他最瞧不起旗下的武官，任事不懂，只晓得吃喝玩乐，现在又拿这些下流玩意来奉承端华。

端华看见他的目光，想起来这些不雅的东西倒忘了收，讪讪笑着，一边把四个鼻烟壶装回了盒子，一边仿佛为自己辩解什么似的，对肃顺说：“这是上回跟马匪打仗那个关卓凡，我正跟他待军务上的事儿。”

他的这番鬼话，无相信，但听到是“跟马匪打仗的关卓凡”，已经坐下的三个，都不免转过来，多看了两眼。

“你既然很能打仗，就该多把心思用在军务上，少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