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总爷吉祥 （二更）

的事。”

行院中的鸨儿，都是八面玲珑，熟透的角色，见穆宁的眼风一扫，已知道今天他是陪着另外两来办事的。虽然不认得关卓凡与张勇，但从穆宁的态上来看，这两也不可小觑。于是福了一福，谀笑道：“这两位爷面生的很，必是一次来的，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关卓凡是个连夜总会也没去过两次的，来到这种传说中的青楼j院，更是大姑娘上轿一回，不知该怎么开，于是目视张勇，让他来答话。

“没什么，想请棠春姑娘见一见。”张勇会意，接过话来，大刺刺地对老鸨说。

“这……嗐！我那个儿最懒，到现在只怕还没梳洗完呢。要不先请几位爷在这里吃烟喝茶，等会把酒席开起来，我再叫她来伺候几位？”

“妈妈，我们来，不为听曲儿！”张勇的色有些不耐烦了，“你只请她来，我们看看。”

什么叫“我们看看”？老鸨心里嘀咕，今天只怕要有麻烦。这几个，不知是谁看上了小棠春，多半不是想梳笼她，就是想替她赎身。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答应了两声，转身去找小棠春了。

清吟小班之中，其实少有真正一辈子不卖身的。所谓的清倌，无非是因为容貌姣好，歌喉曼妙，老鸨将她们养起来，既为了平r里可以赚钱，也为了自高身份，遇见肯出血的主儿，大大敲上一笔，把她们卖个最好的价钱。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这是喜的地方。

忧的则是，对小棠春有一份不舍和抱歉。青楼之中，老鸨和自己手底下的姑娘之间，有着一种甚为特的关系。只要不是刻薄恶毒到极点的鸨儿，对姑娘们都会用感加意笼络，对红牌的姑娘，更是千疼万，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种半母半的形，她和小棠春之间，便是如此。

关卓凡他们在客厅又等了半晌，才见到老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姑娘，袅袅婷婷，不施脂，显得素雅可，正是那天在奎元馆见过的小棠春。当下站起身来，展颜一笑，说道：“棠春姑娘，还记得我么？”

小棠春刚才被老鸨追问了半晌，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是谁看上了自己，只是吓得没了主意，差一点便哭出来。没奈何之间，只得跟着老鸨来见他们，路上却已打定了心思，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然而又想到这其实是由不得自己的事，心里烦，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了。

此刻见到关卓凡，虽然穿的是便服，但那晚在奎元馆，这个年轻英武的军官，给她留下的印象极，略一思索便认了出来，脸上一红，心想：“原来是你看上了我，怎奈我心里已经有了别。”向前一步，道了个万福。

“关总爷，您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