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似穿越者 （二更）

几个哨长大为怪。苏州被太平军攻之后，城内死伤甚惨，既然知道他是苏州，那谁都不会再为难于他。却不知道他刚才又说了什么，惹得千总大忽然发怒。

“stupd！”那举一副“说你又怎么样，难道你能听懂？”的架势。

“you_stupd！”关卓凡也回敬了一句。

两个大眼瞪小眼，忽然谁都不说话了。

小棠春见两僵在那里，生怕关卓凡忽然发起怒来，连忙上前，强笑着说：“大，先生，你们这是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那举说的是“愚蠢”这个词。关卓凡几乎就要问出“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这句话了，被小棠春这一打岔，才哑然失笑，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京城这么大，能说英语的，自然不止自己一个。脑子里转着念，问道：“先生贵姓？住在哪里？”

那举却被关卓凡吓了一大跳，一个朝廷武官，张就是洋文，这样的事，哪里听说过？心中惊疑不定，不觉便收起了那份倨傲，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姓利，利国利民的利，叫做利宾，在右安门的法源寺里借宿。”

关卓凡点点，暗暗记下了，说：“原来是利先生，您请回吧。方才是误会了，我这几位兄弟有唐突的地方，请不要见怪。”又转对小棠春说：“棠春姑娘，你也回去吧，下回有空，再来听你的小曲儿。”

一场风波闹下来，曲子也没听成，几个哨长都颇觉遗憾。等到那个姓利的举和小棠春都走了，额世齐舔舔嘴唇，色迷迷地对张勇笑道：“这个小棠春，听说还是个雏儿，你那么喜欢她，何不花上一笔银子，把她给梳笼了？”

梳笼，就是开苞的意思。张勇笑道：“我没那份闲钱！再说，家是清倌，也得家愿意，打死我也不信她能看上咱这些老粗。我瞧啊，她对那个举子倒似有几分意思，乡里乡亲嘛。”

“嘁！”额世保不屑地一笑，“什么清倌，两合春酒一灌，任她贞节，也得变成y娃！”

“你说的那都是没影的事儿！”张勇根本不信，“什么合春酒，都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整天想婆娘的瞎编出来的。”

“怎么是瞎编，”额世保较上了劲，很认真地说，“城东冯德堂的少掌柜，手里就有这个方子，二十两银子还得是熟客，才能给一小瓶。”

就这么聊着这些风月场上的无稽之事，把残酒吃完，几个哨长把关卓凡送回了家，返营去了。

关卓凡进了门，才知道图伯和白氏都还没有睡下，图伯手里捏着几张纸，说是正在和大n一起清点东西。

“哟，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关卓凡走进正厅，果然见摆了一地，白氏正搬来搬去的清点着。见他回来，白氏直起身子笑道：“你走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送来的，都说是你南营的兄弟，给你关千总的贺礼。喏，礼单在这儿，你要不要过一过？”

关卓凡微微摇——若论会做官，家可是比自己强上太多，自己还需努力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