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上掉下个二哥哥

步军统领衙门，全称是“提督九门步军统领衙门”，专管四九城之内的防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关卓凡很满意，觉得这个位置比之要在城外砍砍杀杀的八旗京营，又要好上一些了。

拎着胜保太太所赠的四色礼物，索雇了顶轿子，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寿比胡同。下轿开发了两个轿夫的赏钱，敲响家门，心想有空也该把这旧的两扇门给重漆一遍了。

门打开，却见开门的图伯一脸忧虑的样子，还没等问，图伯就向内院的方向努努嘴，说道：“又来了。”说罢，叹了一气。

什么又来了？看图伯的样子，好像说一声“又来了”，自己就应该明白似的。忽然心里一紧：难道是英国又来了？当下大步流星地赶进了内院。

院子里却没有英国的影子，只看见正厅内，白氏陪着一男一正在坐着说话。关卓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毕竟从图伯脸上的表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走进正厅，见白氏秀美微蹙，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另外那一男一，男的穿一件对襟的马褂，看上去三十不到的样子，还算英俊，只是面色蜡黄，大刺刺地坐着，显得有些无赖，然而不知为什么，关卓凡看他，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的也就二十五六，生得丰满，也不难看，一脸不屑地看着白氏。三个见他忽然走进来，都怔了一下，白氏小声喊了句“卓凡”，便又不做声了。

“老三，你回来啦？”那男子还是那么坐着，只将眼风扫了一眼关卓凡，点了点，算是打过了招呼，又转过去盯着白氏：“你总是这么拖着，也躲不过去。到底怎么样，趁早说句话！”

老三？关卓凡心道：叫得挺亲热，这么说我该认识他？可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他是谁，也不知怎么会有那认识他的感觉。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看着白氏，希望她能说话，让自己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最终是图伯打了沉默，他站在门外，忍不住叨咕了一句：“二少爷，你何必老是来大n，当初老爷给你分家的时候，不都给你们大家说好了吗？”

二少爷？关卓凡楞了几秒，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叫关三呢，原来大哥死了，还有个二哥在这儿等着我哪！至于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是因为与自己的脸有几分相似的缘故，而自己的脸长得什么样，也只在铜镜里大致瞧见过几回——说来可笑，记得并不算十分刻。

那子看着图伯，没好气地说道：“图伯，他们哥仨的事，用不上您来分派吧？敢您不帮着关家，反而帮着外说话哪？”

“嗐，怎么是外……”图伯摇摇，叹了气，蹲下不吱声了。

关卓凡明白了，这是家里争产的事。具体争的是什么，为了什么缘故，都不清楚，因此也不敢贸然说话。而他的二哥二嫂，也当他不存在一样，只是对着白氏说话。

“分家了是不错，可分家的时候，我大哥还在呢。”他的二哥还是半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你又没给关家留下一子半，现在倒好，还把自个儿妹妹接来了，我就不明白了，这儿他妈到底是关家啊，还是白家啊？”

“卓仁，话不是这么说。”白氏终于又开了，声音却很平静，没有一丝畏缩，也没有一丝火气，“当初分家的时候老爷就说了，柳条街那处宅子给你，这里归我们和卓凡住。要是将来卓凡娶媳，咱两家该一起出钱给他置宅子，是不是这么说的？”

二嫂在旁边轻蔑地嗤笑一声，说道：“说得轻巧，好像你出得起钱似的。”

“出得起出不起，那原本是我的事。”白氏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不过弟妹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放一句话在这里，给卓凡买房子的钱，我是没有。他要是娶亲，这间院子都给他，我和小芸只要一间房子住，我愿意！他要是还不肯，我搬走！可这是我和卓凡的事，不用弟妹你心。倒是你们该出的那一半钱，不知道有没有呢？这两年卓凡当兵，他的钱粮，可都是卓仁替领了，你们是用了呢，还是打算还给他呢？”

关卓凡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旗下的应份钱粮，都是被这个二哥领去了。难怪白氏的r子过得这么艰辛，自己上次问起，她还很怪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看着这两个所谓的二哥二嫂，心中怒气暗生，心想你们夫俩就这还不知足，还要谋夺这里的房子，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呢？

“卓凡的钱，我是替他存着，你别给我胡咧咧！”二哥卓仁有点色厉内荏，瞄了一眼关卓凡，才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少拿卓凡来糊弄我！他看见你就迷迷瞪瞪走不动道儿，别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你……你……”白氏气得脸通红。卓仁这话说得太难听，然而说得却是实，这让她有难辩。

“老三，我可告诉你，”卓仁转看着关卓凡，“她是你大嫂，你不用起什么糊涂心思，不成你还指望她给你传宗接代？趁早绝了这个想，听二哥的，她搬出去，咱们给她一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