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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在这种应该微笑的时刻，五脏六腑疼到几乎丧失知觉般——无数过往的碎片记忆浮上心呢？

芽衣闭上了眼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黑暗的或光亮的；柔软的或坚硬的；幻想的或是真实的——冷冰冰的手术台，永远暗的房间，就那么一次的逃亡，苍老的握着她的手流泪，那些光影的碎片一闪而逝。

白发的枪兵最终被主公捅穿胸膛。

——他的身影碎开来，就像是一把被火焰烧尽的灰烬，被寒冬之风吹得往天空飘远。

但这些又转瞬即逝——

芽衣看见自己举起了手，手背上的三枚令咒发出血一样的光芒。她将指间对准了迦尔纳，声音可怕地不像是她自己：“以令咒之名命令你，自杀吧……迦尔纳！”

朵朵鲜血在雪地里绽放。

别，不要去想，别折磨她了——

那该死的复仇者的职阶技能！那该死的忘却补正！

够了够了！她不恨了她真的不恨了，幸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些魂不散的仇恨，那些如影随形的痛苦，你们都给她滚开吧！她不是为了愤怒和报复而存在着的，她管你们是什么妖魔鬼怪，凡是胆敢拦在她追求幸福道路上的，全部斩杀殆尽！

可是……可是……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如果说黑贞德的忘却补正是让她始终牢记“自己”是如何被烈火焚身，岩窟王的忘却补正是让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陷害狱，那么，芽衣的忘却补正……

“不，这是值得的——最起码我们拯救了儿啊。”

最终，父亲是这样评价的。

芽衣想要尖叫，但发不出声音；她试图痛哭，但流不出眼泪。无尽的黑暗和空虚笼罩了她，世界呈现一种朦胧不清的暧昧色彩，一个巨大而庄重的的影子彻底将芽衣覆盖——

“妈妈？”

芽衣猛然哆嗦了一下，她知道那些痛苦不过都是假的，但仍然让她疼得弯下了腰。为了不将自己的虚弱和痛苦吓到富军，芽衣努力露出了微笑：“抱歉，富军，妈妈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富军摇摇：“没……妈妈，你还好吗？”

“妈妈当然很好。”

“你骗。”

芽衣没忍住，掐了掐富军的小脸蛋。你这个小混蛋，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对方不想谈及这件事的时候，耿直地说出来是很伤的？

……好吧。

他好像长大了十几年也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妈妈不舒服的话，为什么不和爸爸说呢？”

这个啊。芽衣想了想，她的目光投向迦尔纳的背影，自己都没能意识到，那一瞬间自己的色到底有多柔和，像是一位真正着世的：“因为啊，妈妈在做梦啊——”

“做梦？”

“在做一场非常美好的梦，梦太美了，以至于都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了。”芽衣轻声说，她的声音就像落湖面的水滴，顷刻间就融化得看不到踪迹了，“但是呢，也因为太美了，所以才要拼死地梦到结局。什么来打它都不行，更别提我自己了——”

是舍生忘死，是竭尽全力。

或者说，她只要舍生忘死，竭尽全力就能得到幸福，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啊。芽衣微笑地摸了摸富军的，下意识地说：“我这么说可能会比较令费解吧，不过，这样的梦境，你只要做过一次就懂了……”

她顿了一下——

等等啊，她手边这只是富军啊，是迦尔纳11y啊，他是会成为那个无私又高洁的施舍的英雄，这种东西……他本来就不应当懂才对。

芽衣亲亲他的额：“算了，是我胡言语，你不必懂。”她对富军眨眨眼睛，仿佛有亿万星辰在她眼睛处熠熠生辉，“嘘，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你爸爸。”

富军眨了眨眼，他其实想说，他懂的。

但眼前那位美丽的少的色是那样的生动，她几乎实现富军对母亲一切幻想。因此，富军动了动唇，最终也只是坚定地承诺：“我不会说的。”芽衣不是第一个断言他会成为英雄的。但她是第一个会因此充满喜悦的。所以，富军也会以英雄的身份向她许诺。

嘘，这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

“轰隆隆——”在象城的另一个角落，又是一道箭矢的光冲天空。迦尔纳暂时地停住了箭的动作，他盯着对面，很有意地挑了挑眉。

芽衣注意到了这些，好地问：“怎么了，迦尔纳？”

“阿周那以为我在对他挑衅。”

芽衣目不忍视地掩住了脸，阿周那要是知道，他现在在做的事是在对芽衣求婚的话，大概转就能把自己的手剁下来——“迦尔纳，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