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到棋盘上,起身望着窗外的春光灿烂,一语不发。
百泽自感没趣,有些为难的绕到她身侧,小声道:“那这样吧,我告诉你在哪里,你别说是我说的哦?”
若芸顿时两眼放光,看百泽的眼顷刻变得感恩戴德那般诚恳,百泽耳语一番便嘻嘻一笑、展扇开溜,当即提了裙摆朝他所说的地方奔跑而去。
原来竹林布局巧妙,沿着被杂
盖没的石子路走上十几步,便能看见通往另一处居所的小道,她难掩心中的雀跃由竹林钻出,触目之景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停在原地。
此居所占地广阔却别具一格,门庭后院以参天大树为背景,隐于林却见之开阔,相较扶苏别处的建筑,此处则更为
巧,虽无张扬的飞檐,但一柱一墩都
雕细琢,流水叮咚、帐幔垂垂,到处是雅致之景。
但让若芸呆立不动的,却是那掩映成画、一片绚烂的白色花树,暖风轻拂惹得花雨纷纷,洁白剔透的花瓣飘雪不寒,一
沁
心脾的暗香缠绵而来。
她被此景所迷,叹为观止,缓缓挪动脚步,只听得室内叮铃,微风揉起垂纱,
谈的语声隐约可闻。
“哥哥,剩下的这些还真没辙了,这稀缺的药材再难寻获,轩墨也是巧
难为无米之炊,不如你就忍忍?我看她也不见得接受不了。”银铃般的
声像是程清雯。
“天颐眼下无力再起战事,再过些时
罢。轩墨处理族务也不甚要紧。”程清璿轻缓的语调不急不慢的传来,让若芸脊背僵了僵,四肢百骸都被吸引过去般不由自主的走近。
“好好。那我去看清肃哥哥去,他昨
可扶着
走动了,很快就能见好啦。”程清雯拗不过他,
脆起身,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与若芸碰上。
若芸傻傻的站着,而程清雯则是“噗嗤”笑出声。扬了扬
色的衣袖直指内庭,小跑着没
转角的小道。
若芸色一凛,心房霎时间猛烈的敲击起来。忐忑不安的转过紫檀架,勉力辨认着帷幔后的憧憧
影,抬手悬于半空,眼眶已湿润多时。
“雯儿。怎的还不去?”他略感困惑的转过来。掀开垂纱看来。
四目相接,他呆坐于矮桌前的软垫,衣衫白而透亮,额上鬓边的几绺长发银白,映着由院落树间投来的
光银光闪耀,如沉静湖水般的双眸见了她便亮堂起来。
若芸死死的咬住唇,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下一瞬已不由自主的飞奔上前。举着双手抱上他的脖子,痛道:“对不起……”她心想着他方才甚至没听出脚步的不同。势必伤势未愈,越发哭的抽噎。
他愣了许久才抬手回抱她,十分心疼的拥着她消瘦的身躯,在她耳畔叹息着:“不会吓到你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不都是我害的么?”她顺起他的
发,扬到他眼前,“怀轩墨说你用了禁术与我同命,我从前不知,偏偏皇上起疑只好将计就计,我不是有意的……我……”她说着,声音一点点小下去。
“轩墨那张嘴……”程清璿不悦的皱了皱眉,手掌轻覆上她的脸庞,“好在你下手有轻重,我也不过运功不畅,百泽违令未将你安全带回,要罚首先便是他。”
“你不用替我开脱……”若芸抹了抹眼泪,满心的懊恼都写在脸上,嗅着空中的花香竟微微有些失,诚恳的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哦?那我倒是由衷高兴。”程清璿忽然挑眉,手指微动抹去沾手的泪珠,缓缓挪到她脖子里留着的红印处,眸色暗暗,怜惜之色顿生。
“我是说真的!”若芸再次保证,信誓旦旦。
程清璿瞅着她这般惶恐又懊悔的模样,心下不忍,柔声道,“何渊铭到底只去过那密道一次,强开青铜门不得,欲寻路返程而没于地热。倒是备用的道已数十年未开启,找到不过废了点时间,我因此大意,通道里充斥了地脉积聚的毒气,待与轩墨接应的
汇合,已是五感半失、发染霜白,治了这么多时
都不见全好。” 他挑起一绺银发,遗憾的摇首。
“你……你闭门修养是因为……是因为……”若芸有些发蒙,颤抖的伸出手来指着他的
发,失声叫道,“因为这样难看吗?!”
“有失尊主威严罢了。”程清璿微微一笑,理由出
的那般冠冕堂皇。
若芸霎时跌坐在地,下一瞬则埋怨的瞧着他,眼中的懊恼已被无力取代:“这可好,我担心了整整两个月!而且哪里有难看嘛!”
见她掰着手指数给他看,怎么瞧都是一副委屈的模样,他心一动,忙安慰道:“这恐怕要怪轩墨,我不知他是如何与你解释的。此药术虽能系命,却并非真正的度魂,不过以力补力,不会真的要我命的,相反,若真的亡故而回天乏术,也是无济于事。”
若芸再次呆住,大大的输出一
气,笑容由唇边绽开,再也不管不顾的与他相拥,喜极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有那么怕么?”他略有古怪的笑问。
“怕!怕你会死!”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