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新年舞会

苏飞虹看看对面的叶玉虎，朝他点点。这是男生集团和生集团在班长选举后的第一次合作，如果出现突发状况，苏飞虹会毫不犹豫抽身而退，让那帮捣蛋鬼背黑锅，自己则争取给廖学兵留下良好印象。

关慕云推了推张嘉伟：“戴疯子认识我们班所有的，谁去都不好，该你出场了。”监牢共患难之后，两成了好朋友。

张嘉伟嘿嘿一笑：“云哥吩咐的事，简直小菜一碟。”

“别搞砸了，回我送一张黑超足球联赛的门票给你。”

张嘉伟挂上工作员的胸牌，白底红杠，上面印着“执勤服务”的字样，这是董事会特意为几个负责办新年活动的班级学生发放的，比如下面主持诗歌朗诵会的三年二班同学也有这样的牌子。凭牌子可以到餐厅享受免费的工作餐以及自由出各种场所——与自己别不符合的厕所例外。

叶玉虎看着夏惟：“发户，还不赶快做做热身运动，准备出场？”

没有钱的发户就是任宰割的猪，夏惟对这一点已经很清楚了，点道：“嗯，我在家练习过好几次，已经做好准备了。”

陈有年拿出一套肮脏的外套丢到他身上：“快换上吧，还愣着什么？”

……

寒冷的大冬夜里，戴湾只想在家陪妻子看看无聊的肥皂剧，但任董事一通电话要求，妻子也说这是个师生关系融洽的好机会，不得不来。

顶着风雪，走进楼道，狠狠跺一下冻得发麻的脚趾，抖掉肩膀的雪花，叹了气，暗道：“听说校长和宫部长、邱主任也在，舞会是二年二班主持的，他们不捣便罢，如果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风衣里面是老婆亲自买的礼服，会色，面料上乘，烫得笔直，红黑格子相间的领带就花了好几千块。老婆觉得这是个意义重大的聚会，让他在学校面前好好表现，千万不能失礼。

楼梯白亮的灯光下蹲着一个男孩，抱着胳膊，缩住脖子，肩不停抽动，不知在什么。

戴湾想径自从他身边走过，但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同学，你怎么了？”

经过心化妆的夏惟抬起，倒把戴湾吓了一跳：淤黑的眼圈，脸庞有一道鲜红鲜红的挠痕，衣服就和在煤堆里打过滚一般，又脏又旧。用力■出一泡浓浓黏黏的鼻涕，哭丧着脸说：“老师，他们嫌我脏，不让我进去跳舞，还打我。”

“啊！”戴湾吃了一惊，继而怒道：“这还得了？简直无法无天了，哪有因贵贱而区别对待的？校长也在上面，都不管吗？”

去年还没进病院，在当时的一年二班教书时早就知道夏惟一直是学生欺压的对象，被敲诈零花钱，被使唤跑腿，成为众捣蛋学生的出气筒，也真让同。戴湾觉得不能拿他来跟叶玉虎那帮比较，因此没有疑心，后进学生还是要帮助的，敌的敌就是朋友，便换了一副和蔼的气说：“夏惟，我和你上去跟他们好好理论，哪有这样子对待同学的，太不像话了。”

夏惟可怜地说：“他们说我穷，即使能够进会场了，因为这身打扮，也同样会看不起我的。唉，多希望穿一套工整的衣服与他们平等地站在一起。”眼中略带悲观失落，满含对剥削阶级的控诉，这模样若给独具慧眼的导演孙博看见，说不定又得大赞一个新的表演天才横空出世。

戴湾呆呆地看着，心中拿不定主意。

见他不说话，夏惟只好抛弃原有台词，自主创作，自由发挥，几乎是哽咽着叫道：“戴老师，他们都说你是天下最好的老师，勇于和恶势力做斗争，您一直是我向往的对象，奋斗的目标，就帮帮我实现这个新年愿望吧！求求你了！”

如此恳切的请求，仿佛一个毕生受尽磨难的在说：“求你给我一根稻吧，我不奢求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只要一根稻就够了。”任谁也不忍心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