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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

有点像……某种圆圆的……坚硬的……球体……五颜六色的……甜的？

等等……甜是什么？

青年蹲坐在裂开的骨前，低垂着脑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几分钟后，他还是没有想出来什么结果。

青年从尸体旁站了起来，转身向着自己刚刚出来的地方走去——在他模糊而短暂的记忆力，他记那里好像也有一个和眼前地上的东西长得很像的——只不过这个是碎成一块一块的，而那个是完整的。

他期待地加快了步伐。

那个会不会更好吃一点呢？

他伸手抓住那个尸体的颅，将它磕在地上敲碎，然后从中捡起一颗更小的，颜色也更黯淡的晶石，塞到了嘴里，嘎嘣嘎嘣地咬碎咽了下去。

——好像差不多的样子。

青年有些失望。

而且他还是觉得饿。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眼前这个狭窄的房间。《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正在这时，青年在自己渐渐清晰的视野里，看到了墙壁上那布满裂纹路的镜子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廓。

出现在镜子里的男身量很高，五官俊秀，眼珠是死气沉沉的铁灰色，眼睛上蒙着一层黯淡的翳，皮肤呈现出一种极端不健康的惨白，失去血色的唇边还沾着漆黑的血迹。

他歪了歪。

镜子里的男也歪了歪。

但这不是我的脸。

一个模糊的念从青年的心升起。

“我”这个概念开始在他的大脑里慢慢成型。

青年迟缓地抬起手，注视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形象也同样抬起了手。

——我不是认识这个。

那“我”又是谁呢？

仿佛身体里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缺失了，犹如损的齿无法准地咬合在一起，大脑无法正常地转动。

他愣了一小会儿，然后转过身来，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个狭窄的房间。《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还是饿。

除了进食之外，一切似乎都不是很重要。

青年摇摇晃晃地向公寓外走去。

走廊的地面上零星堆着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闷热犹如蒸笼的温度更加助长了空气中的腥臭，令狭小的空间显得愈发仄紧凑。

他敲开了地面上几具尸体的。

有的尸体颅的脑浆中有那种浅灰色的晶体，但是有的却没有——青年缓慢地领悟到，那些脑袋外笼罩着一层光晕的尸体中是有晶体的，但是那些灰沉沉的尸体的大脑里则是空空的，除了腐臭的黑水之外什么都没有。

很快，他的视野已经完全清晰了起来，甚至就连肢体的移动都显得顺畅很多。

青年后来还回到过一次自己醒来时的房间。

他失望地看到，镜子中的形象只是比起自己先前的时候稍微清楚了一些，覆盖在眼睛上的白翳消除掉了——但是除此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仍旧是那张陌生的脸。

他失落地离开房间。

整栋居民楼已经基本上被他探索了一遍了，他也曾遇到过其他肤色青白，肢体僵硬，慢慢悠悠在漆黑的走廊中晃动的——除了他们的身体要比自己残一下，缺失的部位比自己更多一些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他们的眼呆滞，对青年完全没有反应，即使是脑袋被青年砸开，掏出脑袋里的晶块时，都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们的蠢令青年有些失望。

青年慢慢悠悠地顺着楼道向下晃去，在经过一个房间时，他的步伐微微一顿，转身向内走去。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好像差不多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床边躺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它的颅低垂着，后脑勺上有一个漆黑的大——青年的视线漠然地从他的脑袋上划过，他已经看出来他的颅里没有那种圆圆的好吃的东西了，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对方空空的手心上。

毫无来由的，他总觉得，对方手里似乎应该握着什么东西似的。

青年皱起眉。

他困惑地注视着眼前的床铺，床单很肮脏，但是上面的凹痕很明显有被躺过的痕迹。

那种自己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的感觉再度袭来，迅速地将他完全笼罩。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囚笼。

青年呆呆地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