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送行

眉瑾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脸，而后高声道：“天寒地冻，马骑地太快了一些，脸上有些受不住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一面说，一面笑着看着观若。观若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也从马上下来。

眉瑾是不了解萧翾，对她天然有一种畏惧。

怕这春堤之上，也会有萧翾的眼线，怕她们说了什么，会被误解，给观若带来什么麻烦。

但观若本来也只是不想对眉瑾造成什么麻烦而已。

眉瑾笑着对她道：“殷姑娘的马，如今骑得很好，想来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来学的。”

观若抚摸着马匹的鬃毛，“在南郡时有出门，总坐马车，嫌太慢了一些。是不会的东西，总是想好好学一学的。”

她侧过脸去，望着眉瑾手中的柳枝，“还是天寒地冻之时，柳枝尚未抽芽，便折柳枝，也没有什么趣味。”

城外送别的长亭，倒是常植垂柳。概因柳枝谐音“留”之故。

眉瑾笑了笑，“只是和嘉盛他们这些毛小子一起呆的太久了，所以有时候自己看见这些植物，也忍不住要动起手来。”

她回过身去，又折了一支，随手递给了观若。

而后漫步而至梅江一侧，“柳垂江上影，梅谢雪中枝。可惜梅江并不经过北城，北城的百姓，便看不见这样的形了。”

眉瑾虽然这样说，可她方才站在盛开红梅之下，不曾想着伸手攀折，却偏偏折了垂杨柳。

“原来南北通达，只要是城中的百姓，都可以欣赏梅江的四时风景。”

“到如今，不要说是庐江城外的百姓，便是北城百姓，也再难欣赏到了。”

观若低苦笑了一下，“世事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更何况如今梁朝四处战，九江的战火也不过刚刚平歇了一部分而已。”

“庐江城中的百姓已经算是幸运，至少庐江城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战火了。”

无论是萧翾还是晏既，都不是虐不仁之主，并不会苛待属于他们的那些土地之上的百姓。

而有他们驻守在这里，也不会轻易地有再要将战火蔓延过来。

除非是他们彼此。

“其实庐江城被分为南城与北城，最大的原因，到底还是因为晏将军不肯让一步，所以才至如此的。”

观若说完，便已经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合适。她不应该说这样让她们的立场顷刻又分明起来的话的。

果然眉瑾便反问她，“攻城略地，争夺天下之时，若是能多一寸土地，为什么要少一寸呢？”

观若正想为她的话道歉，眉瑾又望着她。

“殷姑娘，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将军执意要这样做的用意么？”

观若忽而发觉她手中的柳枝，其实已经生了一个芽了，她将它折下来，抛了水中，很快便有游鱼过来将它衔去了。

她状似不在意地道：“不就是方才眉姑娘所说的用意么，还能是为了什么？”

“晏将军是千万的将军，他要为他身旁的所有负责。”

不该儿长，意气用事。

后面这半句话，观若并没有说出。但眉瑾能明白的。

明白她不应该将晏既隐藏的感宣之于，也不应该在此时强迫观若领受这份。

于是眉瑾换了一个话题，“方才在路上遇见殷姑娘，没有机会将话说地十分清楚，此时有机会。”

“殷姑娘，我的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十五，月圆之时。你真的不能同萧大说一说，令她放你过来么？”

“其实我今与萧大相处，觉得她也并非是不通达理之。她还送了我一幅画，是我父亲年轻时的画像。”

观若面上带了一些歉意。“萧大是个很好的，长相处，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只是今眉姑娘也手持令牌，为我萧氏带来了急报。”

“我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想来总也有千万绪的事要处理，我恐怕是不能离开南城的。”

萧翾一定是不会同意的，又何必多生枝节？她也不想再去见证晏既与李媛翊的亲密与幸福了。

观若也不想眉瑾太过失望，只好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大从前偶然也同我提过令尊，她说令尊是个很好的，是个忧国忧民，也为国为民的，很值得敬佩。”

不过她从来没有想到，萧翾身边，居然还会有一副眉瑾父亲的画像。

眉瑾从马背上取下了那副画，展开给观若看。

“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还没有成婚的时候。那时他在长安，在花树下舞剑。”

“我想，萧大从前和我父亲大约是很好的朋友，她待我很和蔼，令我觉得，她是以为可以亲近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