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正文番外（十二）

，结果却只是印证了萧翾的话而已。

她不愿意跟他走。

李媛翊仍然背对着他，她问他，“这是殷大的真心话么？没有一点作伪？”

她原本应该为她自己高兴的。晏既与殷观若覆水难收，他身边的位置空缺出来，她会有机会的。

可是她居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今夜见了血。

也或许，她只是想要他高兴而已。

晏既闭上了眼睛，靠在板壁上不说话。

他今夜利用李媛翊，是不想被萧氏明里暗里的眼睛看见了他的身体有异状。

他不再像前生那样天真了，以为名利场上的每一个都会如他一般讲求原则，明刀明枪地同他对阵。

他已经没有力气自己走出萧氏的目光之外，不能如同挽着李媛翊一般挽着其他男子来借力，使得自己完好地走出去。

就只有这一个方法，尽管其实很对不起李媛翊。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维持晏氏在萧氏面前的尊严，为了阻止一些没必要的戈而已。

可他是明明白白，看见观若倚靠在裴俶怀中的。

她看起来那么安宁，一点挣扎也没有，就像是从前在他怀中一样。

若非喜，做不到如此。

“萧大”。那一瞬间她反应过来，令她飞快地逃离开他的，究竟是哪一个萧大？

他在脑海中回想着她今的举止，与在他身边时天差地别。

她可以那样坚定地回应着李玄耀的每一次挑衅，不需要任何来做她的靠山。

可以脱离俘虏的身份，脱离梁帝废妃的身份，从容地坐在萧氏主家的席面上。

她可以举起酒杯，与众同贺中秋佳节，一饮而尽。

而后仍然神智清明，将他的那些，曾经没有说出的话都一一反驳回去，忽略过去，清楚地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无论她是为哪一个萧大而仓皇出门，她都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晏既已经将他的铠甲穿好了，李媛翊重新点亮了手中的烛火，而后自柜中取出了一盘芙蓉糕。

她将这盘糕点放在了晏既面前。

“这是今出门之前，我亲手做的，将军要不要尝一尝？”

与其始终困于同一个问题不得其解，不如换一种方式，先去思考别的事。

晏既本来不想尝，换过药之后，他的伤越发疼起来，让他全然没有任何谈的欲望。

可是他才利用过李媛翊，不能转瞬就变脸，他还是拿起了一块。

芙蓉糕，色若芙蓉，又如美面靥。

他想到他们还在河东裴家的时候，他曾经摘下一朵芙蓉，赠给他心中的美。

那时候他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满心满眼，期盼着下一次月圆。

他尝了一，夸奖着她，“是阿媛小时候就最喜欢吃的东西，所以阿媛也做的最好。”

昏黄烛光，映着李媛翊的白皙面庞，渐渐地染上了一点胭脂，“将军还记得，这是我小时候就吃的东西。”

李家有她这一位最吃糕点的小姐，灶上大师傅做出来的糕点，远近闻名。

想到那时，晏既也不由得生了一点趣味，他点了点。

“记得的。李家十数位小姐，各个弱柳扶风，唯有嫡出的六小姐生得敦实，白白胖胖，如元宵一般惹喜。”

李媛翊不由得笑起来，“就是太吃这些糕点了，不吃正餐。有一母亲忽而反应过来，便将这些东西全都禁了。”

那一她在湖边哭地好不伤心，便遇上了拿着木剑跑来，要拔刀相助的晏既。

晏既慢慢地将一块芙蓉糕都吃完了，“我小时候吃糖，母亲也不许，所以我才觉得我和你是同病相怜，格外地愿意帮你。”

李媛翊同样也拈起一块糕点，高门大户出身，她的动作从来都是无比优雅的。

“小时候不懂事，只看眼前。以为眼前的痛苦便都不过去了，根本顾念不到将来。”

“其实生事往往都是如此，眼前的苦痛未必是苦痛，最重要的还是未来的未来。”

她不知道今他与殷观若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她只是要借这一块芙蓉糕告诉他，不要仅仅只着眼于眼前的苦痛。

忍过这一时，才能到达他所期盼的那个将来。

晏既没有说话。

她好心提醒他，“我观殷大在门前相送之时，鬓发散，似沾了尘土。”

“衣袍之上也有泥泞，尤其是膝上与手肘处尤为明显。抬手行礼之时，左手动作也有一些滞涩，好像是受了伤……”

“我看她匆忙赶来，或许是她今夜遇见了什么事，不能及时赴将军的约。”

“将军实在不必就此为你们之间的事下一个定论的。”

晏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