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21）

永平一下子就蹿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他那尖酸的八字胡配上黑瘦的脸，揪撮在一起的颤抖，让永生难忘，和陆永平愤怒得眼珠铺满了血丝，一度要从眼眶里跃跃而出的杀怒目相比，我的倔强和叫嚷，孱弱得如同旺旺叫的雏狗。

陆永平在十里八乡的名就是凶狠混账，我一度怀疑他会恼羞成怒的杀了我，蝼蚁尚且偷生呢，我只怔了瞬间就开始手脚并用的挣扎叫喊道；“放开我，都是你个混蛋害的，你害了我爸，又害了我妈”我都不知道陆永平消瘦的小身板，哪来那么大的发力，还有那不管怎么捶打，他都纹丝不动的忍耐力，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我的手和脚都没舒展到最合适畜力的点，我被他揪得更近了，满眼都是他那血丝丝的眼珠子，他丝毫不让的沉声说道；“你有骨气，那就冲我来，别像个孬种一样去欺负，好好活出个样儿，让你妈赶紧笑起来，你不是厉害吗？硬了可以你妈了，能像个男一样拼命她了，那你就继续硬着，把你家快塌的天给顶起来，别让她受欺负，要是能做到，姨父就伸着脖子等你，要杀要刮随你，没那本事就老老实实呆着，别一天到晚的瞪个死鱼眼，吊儿郎当的谁看谁烦”要不是陆永平骂我，一直以来我都感觉自己活得挺有个的，以前他也只对我嬉皮笑脸的好说歹说，这一下子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母亲一天都不怎么搭理他，陆永平就要对我当喝？直到他一下把我丢进路边的沟里，我才反应过来，大骂道；“陆永平，我你妈”等我起来时，陆永平再就跑得没影了，拍了拍浑身的屑，甩了甩鞋上的泥，陆永平让我一直感觉不对，母亲这半个月的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全是我不顾她的反对，和她强行发生关系造成的，但这一切都是陆永平极力促成的，现在他又来装好，劝我就此放手，是不是他和母亲又有了什么新的约定，我不得而知，但却分外焦急。

我真活成了和这个世界格格不的样子，一个半大的，却像个顽皮的孩子在烂泥里打了个滚，不协调的步伐看起来很狼狈，月明灯熄，回村的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好似为了配合我的演出，就大半个小时里，掌握了绝对主动权的父母，就如我党抓特务一样，把一个个玩疯了的孩子，揪进了禁锢他们玩心大起的牢笼，我形单影只的往家拐着。

院门依旧是半掩，二楼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折上在墙上的银灰色，听说爷爷最近血压有些增高，回旁边的院里看守了，客厅给我留着亮光，爸爸和母亲的房里也是灯火通明，我很怕进去后找不到她的身影，杵在门不敢动脚。

大晚上的，我也无处可去，终于还是跑进了屋，母亲坐在房里叠着衣物，见我回来是这幅模样，一脸的诧异，母亲最近对我的态度是陌生的，我对她而言也是陌生的，院里为爸爸出狱后养的这时却叫了。

母亲皱着眉，即便她再如何厌恶我现在的样子，看着她丰沛充盈又圆润的身影，眼波流转间一切都仿佛寂静无声，我莫名其妙的就很欣慰，没让她动嘴，我很识趣的跑进卫生间，把自己从到脚都洗了个净。

从陆永平和我说了那番话开始，我的心就莫名的痛，我不能体会母亲的苦，但我知道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一进房间，特殊的雌荷尔蒙扑鼻而来，让我的心脏似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在母亲眼里，那时我和禽兽无异，不然在我记忆的一段时间里，母亲也不会哀莫大于心死，形同死。

见我走过去，母亲开始警觉，可刹那间又似被抽空了生机，麻木得像具玩偶，心里一阵悲切。

我轻轻的搂着她，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母亲接触，而不带其他的绪，一特有的芬香充斥进我的大脑，让我一时忘记了该说些什么。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母亲察觉到了，轻轻的问着；“今天怎么了”母的伟大在于她能感召良心末泯的，这个同样抱着我的，为了我的降生，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用血淋淋的代价把我带到了世间，她不应该忍受这些的，尤其是我所赋与的。

一切都寂静了下来，只有我和母亲的呼吸在传递。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如果我能巧舌如簧的说出一番大道理，那就不是我了，要是一个迷迷糊糊的孩子，能说透生的道理，乡亲们的眼珠子可能会惊出一地吧。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吗？”母亲的声音不再那样僵硬，这导致细腻的感流露而出，绪里沉的苦涩瞬间把我淹没了。

初二地我要背诵亦增多的英语单词，要全文朗读那烦死的文言文，还要熟悉半辈子都用不了一次的数学知识，还要做那怎么也答不完的黄冈密卷。

没撞陆永平和母亲偷的苟且，我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去想体的滋味。

我有窦初开喜欢的孩，有欲的搏动，却没关于母亲的幻想，我那时的欲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母亲还是那个我惧怕的母亲，做了错事我依旧会躲躲藏藏，怕她抓到会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