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往事 第4.17章

也凑上来对阿旺介绍说我是白玉。

阿旺听了哈哈一乐，打趣说：那咱们也算半个老乡了。

说着大家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们说说笑笑进了屋，门一开，屋里几个们的哭声立刻低了下来，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阿旺一进屋，看见跪在地上的四个赤条条的年轻漂亮的子，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咧开嘴笑了。

他转身悄悄对我说：早听说下面美如云，我还没得机会下来一饱眼福，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让弟兄们把几个哭哭啼啼的拉过来跪成一排，阿旺的眼睛立刻就不够使了，他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个一丝不挂的挨个看了个遍，一边看一边咕咕地咽水。

葛朗扫了一眼这一排跪的整整齐齐的光，对张着大嘴看的发呆的阿旺打趣道：我们请你来可不是来赏景的，我们找你可是有正事哦。

说完他转身问我：老弟是康，可知理塘乡城一大宝？我想了想，了无印象，只好摇了摇。

理塘我早年跑马帮倒是去过，乡城在那一带很出名，听说是因为有个大寺曾经香火极盛，有上千喇嘛。

但后来不知为什幺和成都来的官军打了一仗，寺也毁了，喇嘛也散了。

我去的时候已经没什幺香火，只剩一片残垣断壁。

葛朗见我茫然的样子笑道：亏你还是走南闯北的康。

你听说过乡城桑披寺吗？我点点。

他又问我：你没听说过桑披寺的蜡皮？他这一说倒提醒了我，我猛的想起，我去理塘的时候，桑披寺虽然已无往昔盛景，但理塘确有蜡皮这幺个怪的东西。

我在一家有生意往来的老财家里就见过一个。

那东西乍一看就像是个真，真一般大小，皮肤毛发也无一不似真，做的栩栩如生，只是掂一掂轻不压手。

我见到的是个男腊皮，连那话儿都长的齐全，当时我就怪那玩艺儿是拿什幺做的，居然能弄的这幺真。

而且我仔细看过，那东西就是一整个囫囵物件，皮肤光洁平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见不到任何缝合的痕迹。

我当时就好地问家，这到底是个什幺东西。

可那家秘秘的，就是不肯告诉我。

葛朗见引起了我的兴趣，瞧了一眼阿旺，故作秘的说：没错，就是你见过的那东西。

你可知道，那些蜡皮都是活剥皮填做成的！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那玩艺儿居然是活剥皮做成的！难怪那皮栩栩如生，原来是活剥皮做成的！见在场的都听的目瞪呆，葛朗继续得意洋洋的介绍：桑披寺盛时，蜡皮为其一宝，远近闻名。

十几个如真般的蜡皮悬于寺中，蔚为壮观。

说完他把多吉阿旺推到我面前说：这位阿旺绰号就叫皮阿旺。

他们多吉家是家传的剥皮手艺，专为桑披寺做蜡皮。

阿旺红着脸站在我的面前，好像有点腼腆的搓着手。

看看这位像个杀猪汉的粗壮汉子，我开始有点皮发麻。

葛朗却兴致勃勃地捅捅阿旺的腰眼对他说：你来说说这腊皮的来历！阿旺仍红着

脸嗫嚅道：这腊皮不是随便什幺都拿来剥的。

不管男，大都是点名的物。

多数是打冤家抓来的仇……寺里或大户家绑来给我家，剥光了刷洗净，我家只管剥皮填……

葛朗这时耐不住寂寞了进来，秘兮兮地问：你可知道当年桑披寺最有名的两个蜡皮是什幺吗？我一雾水，茫然地摇摇。

他得意的一笑，唾沫星四溅地显摆道：光绪二十二年，理塘都司李朝富和游击施文明奉四川总督赵尔丰之命，先后两次带兵围剿桑披寺，兵败被寺内僧兵生擒。

两均被剥皮填，制成蜡皮，悬于寺中，作为镇寺之宝。

当时下手剥皮的就是这位阿旺的爷爷。

我心中一凛，开始有点明白葛朗为什幺找来这位皮阿旺了。

我下意识地朝跪在地上的那几个赤条条的俘虏扫了一眼，发现她们都像白见鬼了一样，一个个脸色惨白、面露惊恐。

大概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们全都浑身哆嗦着止住了哭声，齐齐低了下去，脸被散的发遮住都看不到了。

我忽然一个激灵，忙站起身来，命扎西等几个弟兄拿上绳子，上去一个个把小谢军医等三个也都绑了起来。

葛朗看着我笑了：老弟真是聪明透顶，一点就透！说完他转向多吉阿旺，指着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四个赤条条的俘虏道：我想请老兄过过法眼，看这几个中可有堪用之材？阿旺闻言大喜，大嘴一咧，刚进来时的腼腆完全不见了踪影。

他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色，挺胸叠肚雄赳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