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牛刀小试

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她竭尽全力伸出了右手，试图抓住尤金的枪管，但他还是无动于衷。死亡，对于他来说太过稀疏平常，就好像他的伙伴一般。

终于，尤金终于迈开了脚步，仅仅两个小步，然后就站在了的身边。比起婴儿来说，他宁愿靠近一具尸体。

抓住了尤金垂下来的枪管，然后对准了自己的眉心，解脱般地闭上了眼睛，意图着实再明确不过了。尤金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动作，已经演变成为了他的本能，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杀死了多少，其中有多少是本，有多少是无辜平民……又有多少是误伤的友军。

手指微微一缩，只需要稍微一用力，他就可以结束这个的痛苦，而对他来说，不过是常生活里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小动作，和吃饭喝水没有太多区别。

但，他却犹豫了。

看着那个放弃般的舒出一气，好像浑身的痛苦都如同水一般散去，但他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刚才那个婴儿啼哭的模样。那邃的眼眸里漾起了浅浅的挣扎，却痛苦不堪，他慌地闭上了眼睛，掩去自己的真实感，然后垂下了右手，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扣动扳机。

他到底在为了什么而战斗呢？他到底在为了什么而坚持、为了什么而杀戮、又为了什么而求生？上帝现在到底在哪里？难道上帝不应该是拯救世、护世的吗？难道上帝不是派下耶稣来承受类的苦痛和灾难吗？那为什么这个会躺在这里，那为什么那个婴儿会躺在这里，为什么他们脆弱的生命会逐渐消散，为什么那些多无辜之会死亡？上帝到底是如何选择的呢，为什么是那些死亡，为什么他依旧还活着？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察觉到枪支垂了下来，重新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尤金那一双邃的眼睛，眼底有一抹痛苦的挣扎，她失望地放下了右手，悲伤而绝望地看着尤金。紧接着，就看到尤金那冷漠如同冰山一般的脸庞慢慢地柔和了下来，一缕温暖的光芒带着痛楚和煎熬，微微地闪烁着。

尤金轻轻吐出一气，弯下腰将枪支放在了一旁，然后将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缓缓地，缓缓地将她的脑袋拥胸膛，那温暖的气息让露出了舒服的表，似乎痛苦瞬间就缓解了许多。

尤金低看着这个满面血污的，苦涩在舌尖轻轻舞动，他不由抬起右手，用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的下颌，仿佛在呵护自己的般，专注而认真，僵硬的脸部线条就这样慢慢地化了开来。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士兵，微弱的光线透过木屋的门板洒落下来，稀稀疏疏，士兵那犹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遮掩着眸子里的真实绪，她只能窥见到一个角落，那脆弱的灵魂却在缓慢地、缓慢地分崩离析，就好像亲眼目睹整个世界的崩溃一般，恢弘而壮阔，眼睁睁地看着善良、纯真、质朴、友好、真诚的灵魂被一点一点地抽离生命力，信仰的坚定逐渐消散，从柔和的金色逐渐退去所有色彩，刹那间让屏住了呼吸。

忍不住抬起左手，无力地拍了拍尤金的手臂，艰难地闭上眼睛，汲取着那一丝淡淡的温暖。

看着自己怀中一碰就碎的生命，尤金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将眼眶里的莹莹水光完全遮掩而去，眼角那一丝折的光芒转眼就被掐灭，仿佛是上帝的最后一丝怜悯和仁慈。然后，尤金将抱了怀中，下贴住的额，轻轻地、轻轻地吐出了一气，唯恐自己惊醒了沉睡的天使。

，就这样永远地沉睡了；上帝，永远地抛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