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司令部那边几乎也同时知道了宁家的态度，少帅通知要我不用担心家里，
一切他已报告老帅，会由老帅直接告知家父此事。而为了地方和谐，少帅已直
接替我订好婚期，就在预计启程移防的前一天……。
我也不知道该怎幺说，以前小时候听我老妈说故事，会说【小媳
】如何
如何。我一直不懂什幺是【小媳】──但现在我终于懂了。
从永州出发后宁怡就像变了个
似的。一开始我还想说是不是事起突然，
她也没料到会这幺快就出发，所以有些不适应；后来我猜是因为她老爸雇了轿
子，从永州往广西沿途都是山路，摇摇晃晃有些【晕车】，所以整个表现得
怪怪的。
但打自上船起，我渐渐明白事
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照原本计画这六百多得分乘十几条木船，桂林沿江到梧州三百四十余公
里，再转往桂平约一百七十公里，五百多公里距离起码得走上七八天；没想到
部队才刚走回广西境内就有船帮弟兄前来拜见引路，前行到三街镇时就有浅水
小
在码
上候着。平常江是不会到这幺上游的地方，但地方上船帮得知宁
怡要来，早就商量好英商小特别
例上溯来接应。
自从确定成立混成旅开始，我就与李宗仁、黄旭初紧密合作，打原本建
制将两个单位的士官兵重新编制──原本我们还耽心融合问题，但所幸自从长
沙战后双方弟兄们早有患难经验，加上这几个月每
跟随模範营照表
课，白
天出、晚上上政治课程，在整编融合上完全没有问题。搭乘小下行桂江再
转西江大约三天时间就可抵达桂平，在船上
部们也没让弟兄们闲着，每天还
是编定课表，照常进行作训练、装备保养，该有的识字课程、政治课程也丝
毫没有鬆懈。
巡视完全船课形我回到舱房──这原本是船长私舱，听说宁怡到来特
别让出来给我们使用──宁怡没有丫鬟陪嫁，两个跟过来照料的老妈子见我回
来，立刻躬身退出舱去。
宁怡看我回舱立刻坐到墙角的小凳子，低着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声
也不敢吭……。
「从出发起这五六天妳都没开过
…是不舒服吗？还是？」我走到她面前
蹲下道：「有什幺我能为妳做的吗？」
宁怡抿着嘴，长睫毛眨呀眨，低着就是不说话。
我伸手抚向她的长髮道：「妳不说话我也猜不着妳的心思呀……。」
「小怡…让您…很为难吗……？」
「哦？」
「这次…是…小怡…硬要跟来的…」宁怡的长睫毛低垂道：「听说…夫
是您的青梅竹马…是上海的大学生…几位姐姐…个个能…小怡…什幺都不会
…只会行船打枪……。」
「傻丫，怎幺这幺说呢？」我沿着髮丝抚下道。
「您是不是嫌弃小怡…小怡知道这次真的是高攀了…也知道您有很大压力
…」宁怡懦懦道：「小怡也不知道他们会来，也不知道他们会安排了这条船…
给您添麻烦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诶？怎幺？…呵呵…行军贵速，要不是能搭上这条船，还不知道要哪天
才能到达呢…」我玩着她的髮尾道：「这都要谢谢妳呀！」
「呜…」宁怡突然悲从中来道：「您愿意赏家里一个面子，小怡
身碎骨
也无以回报…但…都过这幺多天了…小怡…小怡知道…自己还是高攀了…呜呜
……。」
「啊？怎幺这幺说？」我心念一转才想通自己是个大笨蛋──连续几天忙
着部队改编，好不容易打包完毕就给赶鸭子上架成了现成新郎倌。那天整个永
州城彷彿过年一般，不只是军营中欢天喜地，沿着河岸船帮更是大摆流水席庆
贺；宁老大遍邀各界名流摆了一百多桌，谭延闿、赵恆惕等湘省有力士全部
到齐，连吴佩孚都差送来喜幛一幅、礼金２００元；同时为了加强湘桂谊
陆裕光也趁机给各部队加菜，我在会场敬完一百多桌酒就已经相当辛苦，接着
又被拖到各部队去一一联欢，太阳还没下山我就失去了知觉。次天没亮部队
就要出发，我起床后就忙着集合部队做最后整理确认，丝毫没多想为什幺自己
是在营区卧舖上醒来的。部队出发时宁家陪嫁队伍已在城门等候，两个老妈
子守在四大轿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