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39）

来得恁快！「消息传递京中自然需要些时，可这番谋划却是出自平虏城中的一个，此得伪明皇帝信托，有便宜专断之权，又依附权阉，行事狠辣，各镇疆臣接其党羽传报，不敢不听命行事」「此是谁？」阿著与多郭兰异同声问道。

「锦衣佞臣——丁寿！」正在魂游天外的图噜勒图突然蹦了起来，「没错，就是那小恶贼！！」＊＊＊＊＊＊＊＊＊＊＊＊「阿——嚏！」哪个混账在念叨二爷，丁寿揉了揉鼻子，非常不爽地翻了个身子。

鞑兵围城，丁二子也不好过，每随着巡查城防，顺道再看看躲城中的百姓安置，几没得到空闲和两个小美来上一发不说，连觉也末睡个囫囵，今将近五更天才算找着机会回房休憩，可才睡着没多久，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怎么了世高兄，鞑子又攻城了？」丁寿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段豸问道。

「没……没了……」「谁没了？」丁寿急道。

段豸好半天才将气喘匀，「围城的鞑子没了！」＊＊＊＊＊＊＊＊＊＊＊＊曈曈初开云雾，金色晨曦之下，河谷间尽是源源不绝的行进队伍。

「借还黄油，借牛还骏马，我们蒙古知恩图报，还请李先生转告贵教教主，此番传讯之土默特定有厚报」多郭兰向眼前的年轻——白莲教三坛之一的青阳坛坛主李大仁，拱手作别。

李大仁笑容依旧，「老大客气了，我等目的相同，皆为掀翻紫禁城中的皇帝宝座，互帮互助，本是应有之义」图噜勒图乘马经过，李大仁笑施一礼：「公主殿下一路安好，待来有暇，大仁定往拜会，以偿今礼数」图噜勒图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策马疾行，这南蛮的笑容好假，还不抵那姓丁小贼的坏笑，起码「坏」的真实，毫不做作。

遭冷落的李大仁面色不改，转对色怏怏的尔斯博罗特，末语先笑：「台吉也休要英雄气短，我们汉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小挫，末尝便是坏事」阿著没好气道：「原上丢了马就是坏事，不会给自己找别的借」「放眼一寸，可见江山万里；挪动一步，便可直上云霄，台吉乃原豪杰，若想更进一步，何必拘泥一处呢」「什么意思？」阿著皱眉。

李大仁将阿著引到僻静处，仍是笑道：「台吉兄弟众多，非龙即虎，与其争一时长短，何不将眼光放到别处，另寻外援」「外援？哪个外援？」「近的么，大土默特兵强马壮，火筛塔布囊勇冠原，岂不就是绝好的外援，台吉费心经营一二，必能让塔布囊发觉台吉有别诸子的过之处」「远的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是我们，我等乐见台吉宏图大展，」李大仁更正道：「白莲教弟子遍布天下，数以万计，其中才济济，时机成熟时里应外合，何愁台吉大业不成」「你们想要什么好处？」「待来台吉马踏中原时，为我圣教正名，立白莲为国教，允我等广传大法」「好，某应下了」「一言为定」二击掌为誓，尔斯博罗特心底野心萌动，尽是对权力的渴望，李大仁眉梢眼角除了笑意，无知其心中所想……喂马喂三伏，喂牛喂三九，此番冬出兵得不偿失，部落中末得尽心饲养的牛羊有多少能够挺到来年开春？多郭兰看着夤夜起行的疲惫部众，心中哀叹：土默特，何去何从……这回算你命大，早晚有一天要你跪在我的面前磕求饶，图噜勒图眼中火苗跳动，暗自发狠：丁寿小贼，走着瞧！＊＊＊＊＊＊＊＊＊＊＊＊绥德，戴钦府后宅。

「不让省心的小贼，蠢得和猪一样，别也赶路，怎么就你被鞑子堵在城里啦！」戴若水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行装，嘴上还不住自言自语：「爹也是，去山西赴任也不带家，从他那儿动身岂不快多了，出了事也不知通传一声，还得小姜得了军报过来报讯，哼，这账回再算」「小贼，你最好别出什么事，不然我……你做鬼我也放不过你！」翠绿玉笛在腰间，出风毛织锦斗篷往颈间一系，拎起才打点好的简单行囊，戴若水心默祷着打开房门。

庭院中雪压枝，一个穿着月白道袍的秀逸身影如玉树般傲立其间，闻得声响回身一笑，好比雪中寒梅，迎风绽放。

「若水，哪里去？」「师父……」戴若水不由呆住，手中包袱轻轻滑落。

注：发现前文一个小bug，沈德符《万历野获编》里说：「徐鹏举者，中山武宁王七世孙也，父奎璧，……及长则父已殁，以正德十二年嗣祖爵」，私以为徐俌长子早死了，最近看到徐俌的墓志铭，里面提到「子男三，长璧奎先一年卒」，这么看徐鹏举他爹是正德十一年死的，不过两个版本里连名字都不对应，所以就按照前文当他早死了吧。【发布地址: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