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第一章 群贼

他已有半月不曾要过，今晚那点酒意，让他小腹又燃起了久违的冲动。

喉滚动了一下，他的手兵分两路，上下出击。

妻子的房哺育了三个儿，如今，依然饱满而柔软。粗糙的布裙中，她的双腿还很结实，不过曾经是因为在田野里奔跑，现下却是因为每劳不完的家务。

他扯开裙带，匆匆把妻子压在床上。

门已关，灯已灭。

黑暗中，成熟的忍不住轻轻喘息起来，随着他耕耘的节律，一下下从喉咙里挤出低柔的哼声。

那里依然柔软而娇，虽不如青春年华那么紧缩，却更加容易湿润，更加能唤起羞涩时不曾有过的回应。

他因腰伤而退离了最危险的地方，如今，也因腰伤而很快感觉力不从心。

妻子体贴地亲吻着他，翻身而上。

他转而去享受，舒展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只有在妻子的身边，他才能如此松弛，像个回到母亲怀里的孩子。

激越是猛烈，就越是难以持久。

很快，他们夫妻颤抖着拥抱在一起，共同步强烈的喜悦之中。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重新找到年轻的感觉，好像还能提着腰刀，往贼之中杀进杀出，浴血奋战。

可当一切结束，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已是个四十一岁的男，长久的公门生涯，让他每一年都好似比他长出一倍。

他已有多久不曾与妻子一夜春风二度了？上次……好像还是有了老幺的那个晚上把。

一丝淡淡的悲凉涌上心，他将被子拉高盖住妻子的肩颈，轻轻叹了气。

没想到，窗外也有跟着叹了气。

“谁？”他翻身下床，刹那间已将床边墙上单刀抓在手里，也不顾赤身体，阳物还染着津，黏呼呼垂在胯下。

“金捕好快的反应。只可惜，耳力却大不如前咯。换成三年前，怕是也不会让我们几个听上这么一场活春宫都不曾发觉。”

这话不假，金祖耀两年前耳后中了一剑，险些只剩一只耳朵，听觉自那之后就与常无异。

可他的刀法却不曾落下。

他和大多数捕快出身的好手一样，没有什么武林师承，练的就是公门中最常用的刀法，没有花俏招数，要的，就是那一刀刀砍出来的本事。

“金某虽已转任牢，但六扇门里没什么金盆洗手，我不指望你们这些恶徒既往不咎，若是来寻仇的，出手便是。金某生平不知抓了多少恶贼，早想着会有此。”他沉声说道，脚下略略一挪，挡在床边护住妻子。

他妻子并未有多么惊慌。

她与公门中成亲十九年，早已做过不知多少次最坏的打算。

一方安宁，总要有像她丈夫这样的去拼命才能保全。而能让她丈夫放心去拼命的，不正是她么。

“祖耀，不必管我，要是动起手来，去救爹娘孩子。”她在被中摸索着套上衣服，掏出床一把剪子握在手中，“打不过这些恶贼也不打紧，记得在鬼门关前等我，我决计不会辱没了金家门楣。”

外面却半晌没了动静。

金祖耀略一踌躇，匆匆套了一条裤子，小心翼翼往窗边走了两步。

外面陡然传来一声怪笑，接着有痛哼一声，从窗外刷的跌了下来，咣当摔在地上。

房上传来颇为嘶哑的话音，冷笑道：“你个小小毛贼带路找到也就是了，装模作样充什么大鬼，我看这姓金的伤了腰，抓你也和当年一样手到擒来。”

先前说话那声音哎哟了两声，竟然不敢还嘴，滑溜溜逃了。

“来的到底是什么？所为何事？”金祖耀心中略觉不安，听外面形，来的似乎并非他此前捉拿过的寻常盗匪，而是什么不好惹的江湖物。

“你这种小镇捕，说了你怕是也不知道。白费功夫。”一个颇为尖细的男嗓音传了过来，语调阳怪气，听起来令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兄弟俩，都复姓令狐，在下令狐，那是我哥哥令狐阳，一般说起阳兄弟，就是我们。”那嘶哑声音颇为有礼地缓缓答道。

令狐阳那尖细扭捏的嗓子紧跟着响起，“废这么多话什么，拿住他一大家子，直接办正事不就完了。他这辈子保不准都没离过塘东，哪儿能听说过咱们。”

金祖耀的背后已经满是冷汗。

他离开过塘东，跟着其他公门同僚办过江湖案子，他当然也知道阳兄弟。

他们是三十多岁的同胞兄弟，据说还是双生，算起来，可能比他还要年轻一点。

但两模样却没有半点相似，江湖风传是自幼捡了秘籍，练的时候各自理解不同，结果连长相也渐渐截然相反。

金祖耀没亲眼见过这两，但知道他们都是西南有名的大盗，公门通缉多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