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飘渺之女

尽管知道自己微言轻，萧湘月还是忍不住道“公子，你使尽手段，若得不了一个子的心，便是得了她的身体又有什幺用”

秦仁摇了摇，说“我唯愿纵意花丛，使天下美尽折腰；我唯愿一生潇洒，风流挥尽毕生时光。得心何用岂不是为自己徒增牵挂欲得心，自己先要付出真心。我凡夫俗子一个，哪来那许多真心付出虚假意我作不来，便是流连这欢场，也不过是一笔易，我出钱，你出身体和青春，明买明卖，公平无比。你会对一个恩客付出真心吗若你能对我真心，少爷就算散尽千金，也必真心对你。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欢场中，最忌真心，若轻易动心，这碗饭也就不必再吃下去了。”

说完这番话，秦仁轻笑一声，哼唱起前世一首歌来“如果心想要自由，不要说什幺枷锁不让你走；如果心真倦了，什幺繁华不可抛，世上什幺容颜不会老”

萧湘月痴痴地听着，看着眼前少年英俊的面容，和他眼中透露出的迷茫。她只觉这不比她大的少年眼中竟然透出沧桑之意，虽然言语间自命潇洒风流，可是那更像一种看一切后的自自弃。哲学家的痛苦多源于他们的睿智和超脱，看了一切，哪有什幺乐趣可言闷骚也就罢了，可那心灵上的寂寞却是最可怕了。秦仁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作采花贼的心愿，愿一生纵意花丛，在红骷髅间寻找乐趣，尝尽天下美动玉体，却不想付出半点真心。

“如果心真倦了，什幺繁华不可抛，世上什幺容颜不会老”萧湘月痴痴地念了两遍，心里一阵萧索。她这绝世容颜美则美矣，然而年华易逝，到老珠黄之后，她还能像今天这样，令英俊少年为她挥霍金钱，为她一怒杀吗

“公子，好怕”美往秦仁怀里缩了缩，紧紧缠在他的身上，说“公子，你能带走吗”

秦仁一愣，随即道“带你走你是这欢场的牌，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为什幺要跟我走”

萧湘月幽幽地道“公子，难道你忍心让冰清玉洁的身子在别的男身下强笑承欢你是今生第一个男，难道就不想做最后一个男”说到后来，竟泫然欲泣。

秦仁狠抽一烟，一时间心里竟有些恍惚。答应她吧，以后把马子好像会多些麻烦。不答应吧，这美儿实在娇艳，留她在这欢场中卖笑，秦仁心中还真是舍不得。但凡男，这占有欲都是很强的，自己碰过的，要留下来给别的男分享，绝大多数男都做不到，秦仁也不例外。

想了想，秦仁道“好，我带你离开这欢场。少爷别的不多，钱却是不少的。明一早，少爷便为你赎身吧”

第二天一早，秦仁带着萧湘月，找到欢场的老鸨，说“老鸨，少爷我想替萧湘月姑娘赎身，你看这得多少钱哪”

“哎哟，公子，瞧您这说的湘月姑娘可是欢场的牌，您要是把她带走了，我们这欢场可就开不下去了。”

“开不下去那就关门吧”秦仁淡淡地说着，掏出大把银票，“你是想要这五十万两的银票呢，还是想关门大吉”

那老鸨冷笑道“公子，您可太小瞧我们欢场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想把湘月姑娘带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欢场背后是谁当家”

“谁啊说出来让少爷长长见识”秦仁不屑一顾，乌云城里还有什幺了不起的势力了不成要知道，整个江南，都是他逍遥山庄的势力

老鸨道“秦公子，欢场的大东可是乌云城的城守，李昊李大湘月姑娘可是李大花了大本钱培养的牌，她的名号在这儿，就是一棵摇钱树你要想把湘月姑娘带走，可以，先过问李大”

“乌云城守官儿不小嘛，都五品了”秦仁呵呵笑道“这欢场每年得给李大赚不少银子吧”笑容忽然一敛，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少爷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这欢场开不下去，让李昊那个五品小官丢了乌纱帽，还全家死光光”

老鸨脸色一变“小子，你好大的气来，送客”

老鸨一声令下，十多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秦仁和萧湘月围在中间。

“小子，我知道你功夫了得，连魔布欧和四大天王都被你掉了，我这些护院的你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别怪老娘没提醒你，这些个爷们全都是在衙门里挂了名的，都是官家，你要是敢伤他们，就是和官家作对。杀一个，天下通缉，杀两个，诛你满门”

秦仁哈哈大笑“老鸨，别说杀一个两个，就算少爷把你欢场的杀个净净，谁也奈何不了少爷”上前两步，凑到老鸨耳边，笑吟吟地道“忘了告诉你了，少爷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秦风，一个叫秦雷”

老鸨闻言脸色大变，惊声道“你是逍遥山庄三少爷”

秦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把拉起萧湘月，将大叠银票拍在老鸨胸脯上，挤开两个围着他们的大汉，大步朝门外走去。

那些大汉见秦仁根本没反他们放在眼里，全都变了脸色，刚准备再次围上去的时候，老鸨突然尖叫一声“都给老娘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