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1 视像的界限

矮小的素体生命是第一个上前拦截的，但是，在它之后可以观测到的素体生命至少也还有七个——这是一支特种作战小队，数不多，但每一个都是素体生命中的强者。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在“莎”出现内部空挡的况下，它们的任务进行得很顺利，但在义体高川面前，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义体发送的信息流正以洪流一般的势态，向着素体生命心构筑的防火墙发动冲击。在他的感知中，就和过去陷梦魇中的感觉相似，即便没有闭上眼睛——如果自己还有严格意义上的眼睛的话，也不用集中注意力——如果自己还有所谓的注意力的话，有形的物质现象和无形的信息渠道在同一时间，以两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另类界面展开。他一边关注着体外世界的细微变化，一边下沉到信息洪流中，如同泥沙一样伴随着这洪流挺进。

在这个信息的世界里，原本一切都是没有形体的，然而，当他进行观察的时候，形体便开始产生了。一些怪异的形象，一些不定的变化，一些漂浮着的看似固态的物体，一些莫名其妙的气态或态，当这些形象产生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杂无章，让眼花缭，心烦作呕，但是，它们持续变化着，渐渐被无形的手梳理，在无法得知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的前提下，许多东西都变得有序起来。当然，怪异的还是怪异的，让不舒服的还是让不舒服的，形象的扭曲总像是在暗示着某种刻的意义，却又让无法得知究竟是何等刻的意义。

这个信息的世界，在义体高川进行观测的时候，就变成了类似于他在意识态世界里看到的景象。噩梦，意识态和信息流，在观感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义体高川睁开眼睛，他发现在这个信息的世界里，他又一次获得了类体，至少看起来像是类的体——血的质感，正常的五官，可以睁开闭合的嘴和眼睛，四肢和身躯都没有多余的零件。啊，不，脖子后是有的，那是一个已经熟悉得下意识觉得是身体一部分的接。

信息的洪流似乎永无休止，义体高川知道即便在观测到这些具体形象的时候，信息的互也在以一种远比当前“看”到的运动更加复杂凶猛的势态运作着，只是，自身也展现出这个具体的形象后，信息的洪流便彻底隐没了，仿佛在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空间里运作，但实际上，此时的自己这个形象，也不过是巨大信息洪流中一个极为微小的部分——正因为太微小了，所以，反而无法从这个角度继续观测整个信息洪流。

义体高川很容易就想象出来：这就和体的细胞无法从它自身的视角观察到整个体的形象一样，它是那么的小，观察的角度是那么的局限，它自身的运动正是整个身体运动的一部分，但却又不能代表整个身体的运作，相反，当这个细胞认为“自己的运动是出于自身意识”的时候，当这个细胞觉得“自己能够去到的地方就是全世界”的时候，就变得荒唐可笑了。

义体高川的这一部分自我观测信息就是整个义体释放出去的信息洪流的一部分，也同时被信息洪流那巨大的体量掩盖着，在面对素体生命的障碍时，他就像是一朵水花中的一部分水分子，在撞击中溅起，就这样翻过素体生命构筑的障碍物。素体生命察觉到了吗？义体高川只觉得可能是很小的，关注洪流中的一朵小水花中的一点水分子到底有何异常不是不可以做到，只是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必要，无论是彻底拦截信息洪流，不余下一滴，还是拦截大部分，让其它的水珠沾湿了自己设置的障碍和迂回的空间，都要比细细拆分水分子更有效率。

素体生命的生命构造天然对工信息互反应有着极为优秀的适应，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在这个领域就什么都能做到，没有任何极限。如果只是用的常识做对比，这些素体生命在信息控制和处理方面的效率实在可怕，换做是之前的脑硬体大概也只能说勉强争锋相对，但是，在如今的义体面前，至少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互有上风，分庭抗礼。

义体释放出来的信息洪流携带着义体高川的自我观测资讯，在击重重障碍，最终趋势减缓的时候，将义体高川的自我观测资讯抛了出去。于是，义体高川便看到了一个更加具体的自己，但也落到了一个极为狭隘的观察角度上——他不以为意，这仅仅是信息方面的互，是自己所不熟悉的技术手段，也是他罕有进过的视角，但是，他身为“高川”，从来都不会被局限在一两个视角上。

素体生命不是机器，也不是数据生命，它们是有意识智慧的生命，是一种特殊结构的生命体，而既然有自我意识，那么，意识行走的能力就是可以行得通的。反过来说，这也意味着，它们同样会在意识层面的打击下变成疯子，成为病，发出和类一般的呓语。

虽然还没有见过，但是，那些意识疯狂的素体生命在逻辑上是存在的——义体高川已经从信息渠道的角度近了它们，现在，他要进一步到意识层面，那才是他可以和这些素体生命真正对抗的战场，至少，在那里不需要去面对那过于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