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8 遗迹

不作夫终于忍不住说了。这么说着，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穿过了那个暗门，进了通路中，已经走了十几步，而且还在向前走。自己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刻花了那个五芒星印记的时候。自己又无意识做了些事，不，或许并不是完全无意识的。

他想要再听听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想法，只觉得那是自己的另一个格显现的征兆。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再也没有听到。他似乎又完全是他自己了。

不作夫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除了烂的防护服以及一些工具武器之外，还有别的一些东西，而这些多出来的东西显然同样是自己在无主观知觉的况下，从什么地方拿取的。他对这样异常的况已经有些麻木，自己身上正在发生让感到不安的事，所有自己突然意识到的变化，带给他一种自我失控的恐惧。然而，比起在那天台上的可怕经历，比起主事的嘱托，比起自己已经近的这个病院处的某些真相，这种恐惧感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不是不想活，而是十分清楚末症候群的致命，这是一个绝症，本来是有相当一段缓冲期的，却在当前病院的环境下会突然急剧发作，而且，暂时无法找到明确的规律。研究员一直将末症候群的病源称之为“病毒”，而现在，不作夫觉得可以再明确一点了：这是瘟疫。

面对死亡带来的恐惧感，许多况下的恐惧反而不再能约束他的想法和行动了。

通路是如此的暗，不知道是谁负责建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规划就这样，竟然有一古朴的风味，就如同中世纪的们费劲心力，用手工的方式一点点开凿出来一样。没有机械化的规律和效率，让整个通路的路面和墙壁显得粗犷，也没什么光源，隐约看到有些部位像是安置了照明装置，但是，除了“火把”和“提灯”之外，反而让觉得，任何科技化的光和外型，都是对这条通道风格的一种亵渎，就仿佛这里本来就该是这么原始的模样。

不作夫对自己的这种想法也吃了一惊，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但不管怎样，他还是拿出了蜡烛，用火柴点燃了，尽管在他的袋子里还有手电筒之类的照明装置，但他尝试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损坏了，竟然亮不起来。

通路有点儿曲折，从前方不时窜来阵阵风，将蜡烛的火光吹得一阵摇晃，给他一种随时都会熄灭，之后自己会彻底陷黑暗的心悸。明明知道不应该这么害怕，明明在当杀手的时候，出没于黑暗中乃是寻常，但是，恐惧感是无法阻止的。可以抵抗，但无法阻止，除非或经有毛病，不作夫听说过一些恐惧丧失的症状和例子，以物质第一为基础，从体科学去解释，是可以在逻辑上说得通的。但是，倘若物质并非第一，而心理上的恐惧并不完全基于生理，那么，和经上的毛病也不可能彻底根绝恐怖吧？那样的话，任何恐惧丧失症状都只是小儿科的笑料一样肤浅。

不，不，自己又在思考了。停止，停下来。

不作夫听到自己在自言自语，也听到了更多的一些幻听，尽管他没有听清到底是什么。他撇下这一切，拿着蜡烛，挡住风，在通路中环顾，一边走，就一边在墙壁和地面上，看到了一些仿佛是壁画，又充满了某种科技味道的线图，其中最醒目的地方，莫过于让不自禁想起电路图的回路了。只有看到这些东西，才让不作夫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是在研究最前沿科学的研究所，而不是在什么古代开凿的地里。

可是，为什么要是这副模样呢？不作夫想不明白，也怀疑过是不是当初建设这个地方的时候，出资者本没有足够资金的缘故。

越是去感受这条通路的古怪，就越是有一种原始粗犷和现代文明错的矛盾感。不过，到了后边一段，通路的风格开始变得文明化，亦或者说，向着文明社会的风格发展进化，直到那高科技风格的金属、管线、设备和线路印他的眼帘。

“哦，这里！”不作夫发出惊叹声，因为，他此时看到的东西，已经是在这个孤岛病院中也属于高端的水准。那是一台台巨大的机组，氮冷却装置的高危警示随处可见，一些圆盘状的部件，就如同他知道的一些应用了部分量子理论的设备一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里的高压电可以说完全是用来给这些机组降温的。

不得不说，到了这里，看到这些冰冷的机器，反而带给不作夫一些熟悉的温暖的安心的感觉，就如同回到了自己心中的家乡一样。

是的，就是这里。不作夫对自己说，他觉得应该有摄像监控到自己了，不管在处工作的到底是什么，这种程度的防范肯定是有的。但是，没有前来迎接。这个地方，包括后面一段路程，给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就像是没有一样，亦或者都跑光了，死透了，这样的感觉让不作夫本能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究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是生怕对面的易也已经丧生了，自己便无法完成主事的嘱托，毁灭的未来彻底被注定，再无一丝挽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