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6 穿梭

。即便如此，他仍旧愿意给秘的主事一些信任，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

时间感和空间感正在变得极其微妙，起初不作夫隐约还能看到主事、红色月光和那个ketell叫声的怪物，甚至有不知道是几秒的时间里，他甚至用眼看清楚了那个怪物的样子——他只是不知道那是否就是怪物真正的样子——如同一滩粘，却足足有一个单身宿舍房间的大小，而在身体的每一个侧面，都有一种黄绿色的反光，像是映照出别的什么东西的样子，又像是有类似的东西就要从粘的巨大身体中钻出来，又或者是那粘般的身体一部分正在模拟成那东西的样子。

ketell仿佛根本就没有一个实际的模样，如果在类的想象中有什么接近于它，那大概是传说中的怪物史莱姆吧。不作夫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所想的到底是否正确，但是，即便这么去想象ketell怪物，也难以从那样的外表和类比的传说，去得知它到底有怎样的能力。

主事的光态变身充满了可见的绚丽，由其引发的现象更是超乎常理，拥有一种非的气魄，而他开辟逃生路线的方式更是不作夫现下就在体会的，要涵盖这一切去形容主事的力量，只能用“强大”来形容，并在这种可见可以体验的强大上，似乎可以侧面应证主事之前所宣称的“伟大种族”的存在。而不作夫不愿意将这些自己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并承蒙其帮助的这一切全都视为自己的幻觉，因为，那样的话，就意味着自己永远都没可能从末症候群的病痛中挣脱出来。

而血月的力量更是让不作夫和主事尝尽了苦，仅仅是沐浴在它散发出来的光中，就已经让智动，思维混，对整个世界和自我的认知迅速崩溃。如果说主事的力量还多是体现在物质上，那么，血月的力量则从类认知更少的层面，乃至于作为智慧生命最为重要的“思考能力”上产生可怕的影响，甚至于，主事还宣称，这样的影响并非是血月主动做了什么，如果包括血月在内，这可怕的力量源真是“病毒”，那很可能意味着，“病毒”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存在于这颗星球上，其对星球整体环境的影响都已经足以导致类的毁灭。

如今血月的力量应该还没有全部释放出来，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愿意，但是，不作夫就是有这样的认知，他知道自己应该把“血月”和“病毒”连系在一起，但是，却又不能单纯混为一谈，哪一个是现象，哪一个是主体，目前而言是难以分辨的。

主事应该已经拿出了看家本领，哪怕还有隐藏手段，恐怕也只是最后的保险了吧。不作夫猜想，自己的这个判断是否低估了主事。但是，主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所经受的折磨，以及那份嘱托，都让他无法把主事看作是能够在战斗中一锤定音的家伙。

与之相对的另一边，那个发出ketell叫声的怪物，能够面对这两个根本就无法让觉得“弱小”的存在，却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似乎还要坚持下去——哪怕仅仅是数秒钟——就已经足以让不作夫对其实力有了一个极高的评估。

不作夫无法产生正确的时间感和空间感，也无法确认，自己通过内心计数的方式去记录的分秒，对这个异的空间地带外的地方是否通用，对自己在仿佛数秒内观测到的那些况是否又意义。当然，最理想的可能，是可以通过比例进行换算，就如同幻想小说中常常出现的那种时间不对等的空间：“天上一年，地上一”之类。但不作夫更知道，这只是最理想的可能罢了，最坏的况，在他可以想象的况中，是“时间”概念彻底失去意义。他永远都不知道，在自己漂流于虚空中的时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发生了多久。

他当然知道时间无多，但他仍旧希望主事可以撑更久一些，能多久就多久。

各种各样的光在虚空中散布，宛如星空又宛如大海，不作夫渐渐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像是某个星球无数年前的模样，在那荒芜又炎热的地表上，有着他所无法理解的生命诞生。他还看到了在某个角落，有着宛如某种仪式的画面，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生物正在进行着古老又残忍的献祭。这还是他可以理解的画面，但是，更多的画面则是他无法理解的，他甚至看到了有东西从画面中跳出来，而不作夫也因此知道了，或许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常识中的“影像记录”。

不作夫的状态一直不好，被置换到这个异的虚空后，就一直处于濒死边缘，他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死亡气息，那是通过从自己物质身体的衰弱，以及自我认知和主观意识的逐渐模糊来表达的。他十分清楚，自己距离死亡有多么近，在那之前，他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这么想着，在他的脑子一阵恍惚的同时，巨大的力量从下方涌上来，卷起他——或者说，让他觉得自己是被这泉般的力量卷了——他下意识闭住呼吸，但是，在他完成这个动作之前，他已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可怕的，熟悉的，却又让迫不及待去接受的病院的味道。

下一刻，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