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3 最后的银色子弹

当然不知道这些丝线的具体材料是什么，就如同我在使用之前，并不确定自己的臂甲上有刀刃，自己的袖内藏匿着匕首一样，这种种装备并不在我的确认范围之内，但是，只要我打算使用，它总是就在那里，宛如梦幻一样。

在银色子弹近我的心脏的同时，我已经将合金丝线甩了出去，被切割的空气在缓慢的世界中呈现出雾状的伤，而我知道这绝非是自然现象。在这颗子弹触碰到我的肌肤前，合金丝线已经缠住了比利的脖子、胸膛和四肢。下一瞬间，在子弹距离我的肌肤只剩下零点零零零零零一毫米的同时，我已经向后退开我的速度完全超越了银色子弹，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开到一厘米，而被我扯动的合金丝线也在同一时间切割了比利的身体。

我觉得，在这一瞬间，倘若从锉刀和比利的观测角度来计算，自己的后撤速度肯定超越了光速。

丝线彻底穿透了比利的身体，向我所在的方向回缩。银色子弹则陡然发出超出之前几十倍的动能，即便这力量没有作用出来，也能让我清晰感觉到。正因为这种发，比利和银色子弹之前的联系变得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显，就像是比利的生命正沿着这个联系注子弹之中。

如要形容，我只觉得，这一刻的银色子弹正是“比利用全部生命出的最后一颗子弹”。比利死定了，这个直觉是如此强烈，让根本就不会去怀疑。

我第一次感受到致命的危机袭来，之前的银色子弹仅仅是部分轨迹脱离了速度概念，而现在，我的直觉正在发出强烈的警告，这颗“比利的最后一发子弹”将会因为比利的死，彻底脱离速度概念，或许在某个时刻，它就会直接出现在我的心脏和大脑中。我无法遏制一个可怕的念，这个念正试图在我那疯狂的发散的思维中，表现出一个具体的画面，我自然而然就知道，这个画面就是关于这颗“最后的银色子弹”的画面，是“我将会被这颗子弹击穿”的印象，是一种预兆，也是一种诡秘的攻击方式。

银色子弹正从一个确切的实体，变成某种意识态的存在。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明明同样遭遇过，按道理不应该忘记，却真的没有想起的体验那是让比利从我的第一次突袭中逃过一劫的意识涉。这一次，这个意识涉同样在我发起第二次攻击时，就一直存在，让我忽略了涉本身的存在。

比利显然没有利用这种意识力量来进一步保护自己，而选择了更加极端的方式，用来完成对银色子弹的增幅。

银色子弹所具备的秘，仅在这一刻起，就已经不在速掠超能之下。

正因如此，比利的死就更是确定无疑。也正因如此，银色子弹的确已经超过了我能够防御和闪躲的范围。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止脑海中那关于银色子弹的念变得更加清晰，而我也同样意识到，我无法不去想它，无法消除它所带来的印象，在自身那无法控制的思维运动中，这颗银色子弹的呈现几乎是必然的。

我无法停止想象，我无法停止那疯狂的思维，我无法阻止脑海中那致命的画面。我看到了，我感觉到了，银色子弹的廓和条条纹理，就像是我一直在端详着它那般，不断变得细致清晰。我知道它会贯穿我的心脏，而我无法阻止自己去认知到这个结果。

一种无比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必然，正在为我脑海中的银色子弹和我的体心脏搭建一座桥梁。

下一刻，我进了意识行走中，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去正面迎接这颗银色子弹。我周遭的世界全都陷一片无垠的黑暗，只剩下我对自身存在的感知，以及那颗悬浮在黑暗中，绽放着唯一光亮的银色子弹。银色子弹的弹已经对准了我，我甚至可以看到那条笔直的弹道轨迹，无论我如何转移自身，都始终连接在我的心脏位置。这种程度的意识行走，显然无法摆脱这颗银色子弹的锁定。

我还要继续下潜，潜更的地方，直到彻底脱离银色子弹所能涉的意识范围，亦或者进类集体潜意识之中，利用那般无比混的环境，去隐藏自身的存在，扰银色子弹的锁定。

然而，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我并非这次末幻境中出现过的那类天生的意识行走者，我本身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过往所进行的所有意识行走，使用的都是“江”的力量。但是，这一次，我失去了对这种力量的度感受，我虽然成功进了意识态世界，却似乎无法更加了。一层无形的隔离感，让我始终只能处于这片无限的黑暗中。哪怕过去的经验告诉我，我必须“坠落”，在我的正下方就是渊，而堕渊就是我进更层的潜意识的过程，我也无法真的做到。

我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坠落”，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处于这片意识态的黑暗中，却没有坠落感的况。

还是小看了比利吗？这个家伙……

比利这种自我献祭式的表现，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更早之前轻易放弃了生命的荣格。尽管两者的行为表现有着诸多不同，却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