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 碎片化

面对疑似“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的怪物，德华父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必须使用无定形的恶魔变相，甚至于要使用最终那个自己根本无法认知，只能从感觉和理论上知晓其存在的“万物归一者”才能存活，之后才能去思考如何胜利。

既然如此，就不得不承受无定形恶魔变相的反噬。德华父打定主意要从低编号的无定形恶魔开始，逐步去适应高编号的灰雾恶魔，直到达成万物归一者的变相正是因为尚没有达到万物归一者，所以，这个理论中已经存在的恶魔变相，并没有更确实的证据证明其是存在的即便如此，低编号的无定形态恶魔仅就其存在形态而言，对德华父的格而言也已经是极重的负担。

从变相开始，德华父就已经刻感受到一种别扭的感觉，恶魔变相的自己仿佛是在某种灰雾恶魔特有的本能引导下产生行动，作为“德华父”这个格的自我意识在行为过程中的涉能力，正随着编号的上升而愈见下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一个说不出大还是小的盒子里，自觉得坚韧的意志也无法避免产生某些不同寻常的想法，尽管他并无法明确自己在当时到底想到了什么，但却可以感觉到，那绝非是类的东西，那些连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杂念，就好似杂一样，扎根在自我格的土壤中。

将变相之前的格视为一个标准数据，在进行自我分析的时候，就会觉察到这个数据正在从细微的部分，产生小数点后的变化，德华父完全没有余力，也没有足够的认知，去解析这种微小的变化，然而，看似微小的变化，却对自我认知产生了乎想象的影响力。然而，这种变化并没有让德华父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无定形的恶魔变相。究其原因，他个认为是因为恶魔变相的编号上升度比他的认知能力和适应能力的提升更快。

德华父感受到，一种恶的激，徘徊在“高”和“走”之间。但就算如此，也没能让他找到这场战斗的胜机。

德华父撤退了，哪怕可以感受到无定形恶魔变相所拥有的巨大力量和潜力，也不得不选择撤退，因为面前的怪物总是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所达到的恶魔变相编号所拥有的秘，仍旧无法和这个被封印，被具现化出来的怪物匹敌。

尽管不清楚巫vv是在怎样的况下，被这个怪物找上门来，此时她和四天院伽椰子又是否已经彻底死亡，但是，无名之子的确以他那出乎他意料的坚强和觉悟，实践了巫vv最初的想法，将这么一个无可名状，无法理解的东西，硬生生纳一个更具备实态的躯壳中，在某种意义上，让这个怪物变成了理论上可以轻易观测到，能够击伤乃至于杀死的东西。

但是，让对方从难以想象变成可以想象的东西，并不证明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个可以想象的东西其中距离之遥远，德华父已经亲身体验到了。哪怕在理论上可以杀死的况下，自己在如走钢丝般的无定形恶魔变相状态下，也仍旧可以直观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差距。

选择撤退是为了拖延时间，但在无定形恶魔变相下，时间的推移对自己的伤害也同样更大，一旦越过某个临界点，德华父觉得自己很难再从恶魔变相中脱离出来，这也意味着自我格将会彻底异化，自身无论从意识层面还是从物质层面，都将成为彻彻尾的灰雾恶魔，当然，稍微好一些的况，大概就是会向素体生命类似的方向转化吧。然而，无论哪一种，对现在的自我而言，都意味着死亡一个新生的自我存在认知，将彻底取代现有的自我认知，并且和现在的自我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哪怕是记忆可以保存下来，但是，新的自我会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视角，对这份记忆进行解读，最终经由记忆和经验所得出的结果，也同样和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对德华父而言，这种没有任何接续的变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在这之前，他必须找到取胜的方法。

德华父化身的无定形灰质融灰雾中，在他的认知中，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将自己和这片灰雾区分开来，也坚信在其它秘专家眼中，自己也定然就是这么一片灰雾的一部分，但是，既然对手是怪物，就不得不考虑那些出自己认知的况对方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是理所当然的，要在信息不对等的状况下获胜，也同样是理所当然的。

倘若做不到这种理所当然，无法从这样的基础出，那么，哪怕怪物已经变成理论上可以击杀的存在形态，也无法在实际况中将其杀死。

灰质牵扯灰雾，灰雾偶尔凝聚成形，看起来像是错觉，但实际不是，德华父将无定形态的恶魔变相凝聚成一个具体的形，正是其正在和自身格意识异变做争斗所产生的自然现象。德华父从来都没有舍弃自身“类”的所有概念和意义，因为他需要一个基础，在这个有形中，去认知那些无形的东西，去对那些无形的东西做判断。他所有的认知基础都来自于类这个概念，对来说，找到参照物才能去分辨一者和另一者的不同，亦或者分辨同一者的改变，这是自然且本能的事。德华父无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