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3 第二回合

……减弱了？”他不由得喃喃自语，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周围的也都能听到，并在第一时间意会过来。

“是减弱了。”第二个秘专家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当第三个和第四个也说出类似的话时，那种预兆就更加清晰了，那急剧刮着的“风”的确变得古怪，就像是诸多高运动的物体被强行打断运动过程，仅依靠惯继续移动一样。

又是几个呼吸后，这种趋势变得更加明显了，灰雾的流动重新变得迟钝，扭曲的视野也正在恢复正常，声音和味道等等可以生动获知的信息，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恢复到了似曾相识的样子。

随之而来的，是极为强烈的既视感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被眼前已经明显和记忆中不同的风景冲击，有一种巨大的矛盾而错落的绪，在每一个秘专家的心中起伏着，他们每一个都有相同的感受：自己的绪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挑拨了一样。

“这绝对不是物质层面的攻击。”一个秘专家如此肯定地说，但随即就被其他嗤笑了，因为任何以“灰雾”为主要因素所产生的现象，从来都没有仅仅存在物质层面的，“灰雾”本身也从来不具备单一的物质。

在灰雾中，不仅要警惕物质态的变化，还要警惕上的幻觉，任何无需从物质层面去理解的概念，都有可能在灰雾中，以某种实体的方式呈现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覆盖范围已经完全过视野所见范围的灰色全都平静下来，迟缓沉重如同水银，有着足以阻挡十米外视野的厚度，因为太过浓郁的缘故，所以也让身处其中的觉得呼吸困难。

“……真的停下来了！”某个秘专家的声音从近侧传出，但是，另一个秘专家将视线转向说话的方向时，却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一种朦胧得宛如错觉的廓隐约晃过，然而，就连身体素质远常，还具备乎寻常的能力的秘专家，也无法肯定，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类”。

“我们分散了。”这名秘专家大喊道，他已经意识到了，新的麻烦已经降临。包括他在内的十名秘专家，哪怕在灰色巨网肆虐时，也不算是“紧挨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因为最初躲避那可怕的现象时，各自的目光和采取的行动有所不同的缘故。或者说，几乎每一个秘专家都会在那种致命的危机中，下意识依靠自己的直觉，在极为短暂的，来不及思考的时间里，取得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活动空间虽然不会彻底疏离这些临时合作的同伴，却会下意识保持和对方的距离，直到必须更接近彼此的时候，才会尝试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

然而，这一次，他们虽然早就认知到，自己这些必须比平时更紧密地合作，但却在下意识的行动上去这么做之前，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变化分割了。当其中一名秘专家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其他都被更浓郁的灰雾遮掩，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想要和自己汇合已经变得比之前更加困难了。

在常眼中，在这样的状况下似乎只要“一边出声音让他察觉，一边尝试向他隐约所在的方向靠近”就行了。但在秘专家的经验中，在这般充斥着秘，一不留就察觉到自己被孤立的环境里哪怕在眨眼之前，同伴还在身边无论是“自己出声音”还是“向隐约可见的廓靠近”都是危险的，自己将要碰到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善的类。

灰雾本就是诡异的东西，凡是见识过统治局的，都会在灰雾弥漫的环境中，遭遇一些不同寻常的况。异常又危险的东西，一直都在近侧潜伏，它们不是“从远处嗅着气味聚集过来的野兽”，而是“本就是从灰雾中诞生的怪物”。

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无疑就是恶魔，灰雾的恶魔。而这种常常以们的想象为基础体现其形体和能力，又往往在这个基础上，有着乎当事想象力的一面的怪物，最早的痕迹来自于统治局遗址现存的报告中。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统治局在兴盛时期，就一直被这些灰雾恶魔纠缠，它们本来就是统治局灰雾技术的副产物，更是偏向于恶意的产物，同时也为统治局的覆灭埋下了的因果。

这些灰雾恶魔时常会在灰雾浓郁的环境中出现，而眼下灰雾的浓度，相比起这些秘专家过去的经验，也堪称是罕见。若说不会出现恶魔，反而让难以置信。

秘专家听到了从其他方向传来的声音，听起来隐约像是与自己出的声音雷同的呼唤声，但却很难肯定那是类的声音，而且，从声音的强弱来看，也根本就不像是从自己身边传来的，感觉上的距离已经远远过了自己记忆中，那些同伴曾经所在的位置。

他没有再出声音，而那些隐约的呼唤声也渐渐消退，他一步都不想朝那些声音所在的方向走，不详的感觉弥漫四周，充满了浮动感的危机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让他觉得自己被彻底孤立了。

如果要说在这种感觉中，有什么可以让自己稍微打起的想法，那大概就是“自己还活着”这一点了吧。没有在之前那可怕的现象中死掉，也不需要立刻对上素体生命，只是要警惕灰雾恶魔的话，相对会让觉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