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6 恶臭

这是我自从接触秘以来，最恶心也最意想不到的一次攻击，甚至于我几乎认为德华父是特地针对我的速掠而筹备了这一手段虽然从生理上觉得无耻又反感，但仅仅从亲身体验来说，简直是至今为止最有新意也最有成效的方式。

臭味以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恶魔变相为中心，全面覆盖，毫无死角，越是靠近那个一团泥的东西，臭味的效果就越是强烈。而我当时和它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简直就是发挥了百分之百的作用吧。事后分析战斗时的种种细节，也让我更加相信，德华父是故意让我接近的。

真是老巨猾！我心中绪翻滚，这个亏吃得可真让印象刻。

那剧烈又极端的臭味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极其刻的印象，一旦大脑开始转动。这个让不适的印象便会在第一时间翻涌上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不好的印象”这么简单，更像是一种诅咒的烙印，哪怕没有亲身经历的当时那么强烈，但影响力还是存在的。仍旧会让我的身体产生阵阵麻痹的感觉。

每一次思考，每一次印象翻涌，都会让我的动作陡然变得僵硬。不去想的话，大概就没有问题吧，但是。不去思考而完全依靠本能战斗，却又已经是此时的我很难做到的事了。我的思维转动，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并非是我愿意去想，更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上的疾病。并非是我想得太多，从而变成了病，而是我本来就是病，才无法控制自己思维的转动和方向。我的想法跳跃，哪怕明知道在战斗中必须集中力，也无法贯彻这个明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

尤其是在半岛数据对冲空间和月战斗的时候。月那匪夷所思的冲击力量，而是如同点燃了炸药桶，让我杂念丛生，不可遏止，思维的跳跃程度和连自己都无法分辨形状内容的念更迭之频繁，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幅度，到了现在还残留着当时的负面影响。

此时的臭味攻击，就好似幽灵一样，纠缠在我急剧的思维变幻中，穿在念的更迭中。毫无隐藏的，充满了恶意的，露在在我那无法平息的绪波动中。

我的身体就好似披上了一层无法卸下的负重，不得不以这么一种不完美的状态进行接下来的战斗。

我意识到这点时。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呕吐起来。臭味攻击的影响残留比我预计的还要大一些。

紫黑色的臭气团在强劲吹来的风中渐渐褪去，又露出那团黑水、块和孢子凝固成一团的血色物质。从脓包中长出的半截形已经彻底消失，然而掉落地上的右手怪物，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截肠子缠住，在我的注视中，迟缓地拖回血色物质中不过。和长在半截形身上的那时相比起来，此时的右手怪物更像是一个怪物的右手，再也没有了那反客为主的不协调感。

大概是因为，比起那半截形，这团血色物质的形状更给异质异状的感觉，正好和右手怪物本身给带来的感觉搭调吧。

在更远处，四天院伽椰子和沙耶那昏天暗地的战斗仍旧在持续，不过，黑水却显得有些后劲不足，虽然凭借更大的体量稍稍占据上风，却完全无法动摇沙耶超聚体的脚步，更无法打这场战斗的节奏。沙耶也同样是可以通过侵蚀外物，对自身进行弥补的怪物，异化血的侵蚀力也丝毫不弱于黑水，双方的秘在质表现上是如此相似，进而在战斗风格上，也宛如从同一模具中塑造出来的一样用巨大的本体轰击对方，以诡异的侵蚀削弱对方，将战斗环境即时改造，变得对自己更有利，然而，如果这些事都是双方都能做到的话，就只能比较哪一个做得更好了。就算一方比一方更强，若没有明显差距，也没有明显的弱点的话，战斗同样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

两者战斗所产生的冲击波，对现存的秘专家而言，都不是什么太难应付的东西，问题只在于，双方对半岛环境的侵蚀本来这种侵蚀是为了针对面前正在激战的敌，但是，受到影响最大的，反而是旁观的诸吧。

之前的失误，又让一片黑水、孢子和异常血的杂物泼洒在身上，但是，似乎这具四级魔纹使者的身体已经可以适应了，所以，带来的不适感，反而要比臭味延续下来的不适感更弱。我收起雨伞，让自己露在这种充满了异化侵蚀能力的恶劣环境中，讽刺的是，陡然增加的不适感，反而稍稍冲散了恶臭带来的不适感。

我看到自己的手臂突然裂开一条缝，似乎要长出眼睛，又感受到背脊的肌肤下，有一个肿块在鼓起，手掌握紧后，再尝试张开手指时，有很明显的粘腻感，就好似手指之间的皮肤已经融化在了一起，我的发传来瘙痒的感觉，好似一条条蛇在蠕动。诸如此类的异常感受此起彼伏，却都统统停留在一个即将完成变异的临界点上，无法再进行突。

我用刀刃割裂了传来异感的肌肤，流出来的是脓水，而不是血，但脓水很快就流了，继而留出正常的血。

和我比较起来，对面的怪物已经彻底适应了变异，不，应该说，已经主动变异到了足以在这种恶劣环境中受益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