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8 强奏

，在这样的速度面前，只要还在做常规的移动，就只是一个愚蠢的大块而已。哪怕是诺夫斯基，在这样的速度面前，只要还在做着符合“光速”这个常识概念的运动，就只是一个蠕动的爬虫而已。

在诺夫斯基的观测追上之前，我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在他的战斗本能奏效之前，我已经跃他脚下的影中。当他再一次将自身降维的时候，我以这片影为通道，切实捕捉到了他的存在。在正常的世界里。我无法抓住仿佛只剩下二维，仿佛在一层高度无限小的平面上移动的他，然而，影连接着影，影也在连接着诺夫斯基所在地世界，在这片影中。我已经站在和他同一个无限遥远，也无限低矮的平面上。

我在流动，无形的高速通道哪怕是在没有高度的世界里，也一直都存在着。在这个平面上，存在移动，存在所有描述移动的概念和量变，尽管在表现方式上，和正常的世界不太一样。无论是用宏观的角度，还是从微观的角度。所感受到的运动，都存在一种妙的，截然不同的节奏，不同的频率。哪怕在此时状态下，观测到的天空和大地都不一样，却没有受到被诺夫斯基强行纳降维世界中的桎梏。

在过去和诺夫斯基的手中，我所感觉到的各种不便和不适应，在如今就仿佛是被洗涤一清。我感到自己的移动。和过去相比，就仿佛是一根滑顺的曲线。和一根不断失位的曲线之间的差别。所有在过去用来纠正自身移动的气力，都可以全部投到针对唯一目标的移动中。

富江可以堂堂正正，全面碾压诺夫斯基，正是因为她始终保持着对诺夫斯基的“更强”，全身心地，将全部力量投到战斗中。现在的我虽然做不到富江的程度。但至少在速度上，却已经可以毫无阻碍地释放出来。

这个平面是诺夫斯基的领域，是我主动通过影转化自身的存在形态，以影为桥梁侵进来，因此我可以想象。诺夫斯基对这个平面的观测，仍旧是全面且高效率的，甚至于，我的速掠在这种全面的观测下，也无法再如之前那般，切他的视野死角。但只要速掠的优势还在，被观测到也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观测到不代表可以反应过来。

过去可以从直接观测和被动感知上捕捉我的行动的有不少，但是，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仍旧输于我手。

这一次，结果也没有任何变化。

无法限制我的速度，就必须拥有“无速度概念”，两者得其一，就是我最不愿意手的对象。在过去的几次碰撞中，诺夫斯基的自身秘所具备的天然优势，让他做到了前者，而这一次，他失去了这种优势。

在他转身的同时，我直接从他的眼前近，在他转到了一半时，我已经主动进他的攻击距离，然而，直到我越过他的侧旁，伸手抓住他的颈脖，他的转身还没有完成。我掐着他的脖子，在同样的存在形态下，这个触感是如此的真切扎实。

他试图抓住我的双手，将自己解脱出来，又像是想要攻击我，迫使我将他放开，然而，在他触碰到我之前，我已经带着他跃影，又从影跃出，一个来回，就重新回到原来的战场上。月的身体只比我进影前移动了不到一米，并非是因为它不够快，只是因为我实在太快。

在月的第二个动作做出来前，我已经拽着诺夫斯基的脖子，将他整个砸在月的脸上，又在他的身体弹起来前，压住他的后脑勺，紧贴着月的身躯表面一路疾驰。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我已经越过月的顶，来到它的背脊上。而这个时候，月为了攻击和防御，所形成的各种诡异现象，才刚刚追着我的脚后跟而来。

巨大的摩擦，若放在普通的秘专家身上，早就足以置之死地。但放在光形态的诺夫斯基的身上却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不过，这场战斗本来就没有如此轻易终结，而我攻击诺夫斯基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杀死他。

可以说，尽管要让纳粹方面获得足够的时间，迫使其布置在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全部力量，乃至于对中继器的所有控制力，都倾注在这个半岛战场上，倾注在他们自己所想要达成的计划中。但是，在四天院伽椰子和德华父沉默的况下，任何一个秘专家的损失，都会让压力成倍增加，尤其是诺夫斯基和中继器玛索这样的怪物失败，打击更是直接的，很可能会让形势彻底崩溃。

而且，一旦纳粹完成他们的计划，且这个计划如我猜测的那样，会让异化右江成为一个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强大最终兵器，那么，直接面对那个强大的异化右江的，短时间内也只有我们。也只有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不联手就会死亡，而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这个一团糟的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才会真正出现鸠占雀巢的机会。

我的计划，要求自己必须制造一个相对平衡，或者说，让这个中继器世界中，所有和纳粹对抗的和组织，保持一种落于下风却又足够坚韧的形势。我其实并不十分擅长做这种事，但也只能勉为其难。

诺夫斯基就是在这种勉为其难中被选中的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