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2 梦醒时分

发散，让我可以同时感受到，四级魔纹就如同饕餮一样，源源不绝吞噬着无数不在的某种东西。

下一刻，我感到脚下一沉，身体开始倾斜，在保持平衡的同时，山体的倾塌更加明显了。祭台上的裂痕更加重，不断向四周蔓延，碎的石板翘起，另一半又在下沉，岩石松脱出来，掉出悬崖，巨大的轰鸣声从山腹中传来，沉闷如同雷鸣。

然而，哪怕是山体崩溃，对月也没有任何妨碍。因为它一直是悬浮在半空的。我在瞬息间，就绕着它转了七八圈，却找不到半点有效的近战机会。锯齿大刀是一把好武器，然而对眼下的战况已经无能为力。我确认了这一点。迅速向后撤去。脚下的岩石开始碎，我在主动跃出悬崖的同时，看到了整个山体的彻底崩溃。

距离地面有一百多米，十秒左右的时间，足以让我完成再战的准备。在速掠状态下。时间的流动对我来说，既不稳定，也不迅猛，它就像是一条涓涓的小溪，而我在间或的一刻，甚至可以跃出溪面。可无论我是在小溪中游，还是跃出溪面，所观测到的“月”都是极其稳定的，这就是一种秘，一种异常。一种可怕的力量。

我在下坠，四级魔纹传来灼烧的痛楚。呼吸之间，月朝我俯冲下来，它那巨大的体格就让感受到，哪怕它什么都不做，仅仅是撞中，也令难以承受。我还有力量，之前主动后撤拉开的距离，足以让速掠超能所的速度值提升到一个让我和月之间的距离缩小速度极度延缓的程度，在这个时间长度内。我完全可以进行伪片翼骑士的转化，亦或者构筑ky3001的枪炮阵地。

我自信可以和它周旋更长的时间，可是，我不觉得有战胜这个怪物的机会。

我不清楚这个至之夜对月来说。到底是一种增幅还是一种限制，可是，我十分清楚，各方秘组织并不打算将这个至之夜做为最终战场。众在至之夜的计划只是为了将月硬生生从噩梦拉斯维加斯里拖出来，到此为止，整个作战计划。只完成了一半。

另一半的计划，肯定是为了制造战胜月的机会。

我闭上眼睛，调动意识行走的力量，死亡近在咫尺，巨大的恐惧让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颤抖。然后，眼前的一切，就好似关闭的电视，猛然陷一无所有的黑暗中。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从至之夜的悬崖上坠落，而是在灵魂的黑暗渊中坠落，同样是坠落，同样是巨大的恐惧感，可是，下方依稀可以感受到的某种可怕存在，以及感受它时所产生的巨大恐惧，却伴随着一种让内心平静而温暖的熟悉感。

我知道，那是“江”。

期间又产生巨大的痛苦，让我看到莫名的幻象，明明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中，隐约有许多的脸浮现，我看不清楚它是什么相貌，但却直觉觉得，每一张都是我的脸。

不，应该说，是“高川”的脸。

然后，我听到了声音。

像是“高川”在说话，又像是“江”在说话没有任何证据，只是这么觉得罢了。

可是，两种不同的声音，却又让觉得不是在谈，而是各自叙述着什么，同时讲述着什么。

我感到烦躁，感到沉闷，感到难以忍受的痛苦，那些可怕的，从来都没有如此清晰过的负面绪，从四面八方挤我的身体，我的脑海，我的灵魂。我觉得自己被吹得肿胀，快要炸了。

即便法开，无法发出声音。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却感受到，自己在融化，像是变成了体，和其他体混合在一起，然后又凝固起来。

我在坠落中抽搐，翻滚。我似乎看到了，它在这个黑暗渊的不知道有多的底部，睁开了一只眼睛。

视野倒转，现代文明的产物，隐约有熟悉感的天花板，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以及大片大片的指示灯，一下子涌眼帘。我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睁开了眼睛。

先是左眼睁开了，然后是右眼。痛苦的味道还残留着，身体无法动弹，可以感受到手脚、脖子和腰带被紧紧地束缚起来。

阮黎医生的脸从侧上方钻视野中，她拿起小手电，朝我的眼睛照来。我感到不适，下意识想要眼睛，却被她的手指撑着。之后才听到她说：“得好，阿川，你总算是挺过来了。”

她的话勾起我脑海中的记忆。我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服用了特制版的“乐园”，之后才进至之夜的噩梦，此时不过是从噩梦中醒来而已，但对阮黎医生来说，大概就是对药效的最好证明。我服药后的反应肯定很激烈，才被如此紧密地禁锢着。

阮黎医生从我的眼角走过，在看不到的地方，摆弄着什么器具，发出零碎的碰撞声，一边说：“排异反应已经减弱。不用担心，阿川，那只是噩梦罢了。白色克劳迪娅的作用就是这样，给你一个噩梦，这个噩梦反映着你的身体各种异常变化，如果你能挺过来，就是胜利。当然，也不排除以后还会做噩梦的可能，但近期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