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3 刺鬼

相信这种感觉。也许它没有被实质消灭，但也一定不会毫发无伤。这是我第一次有攻击到这个鬼影的感觉，即便在第一次遇到它的时候，也只是白白撞坏了一扇窗户，当时的况，更像是我中了陷阱，若换做是普通，早就成为“跳楼自杀”的倒霉鬼了。

杂讯中断后。是身体的负面状态中断，紧接着。黑暗房间中的每一个细节，都陆续给这种“中断”的感觉。就像是，本来还会继续的演出，陡然定格，之后变成一片黑幕。我再一次清醒过来，房间中一片黑暗。但这种黑暗和之前的黑暗有程度和氛围上的巨大差别，形容起来，大概就是有夜的病院中，普通无病房和停尸间的差别。在有怪异传闻的况下，独自一进其中。都会让心中发毛，但是，偏偏在停尸间的感觉是更加化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同样是夜间十一点五十九分，被木板挡住的窗挂着一模一样的窗帘，掀开窗帘后，透过木板的间隙，同样可以看到外景那艳丽又迷蒙的霓虹灯光。只有气氛是不同的，也正是气氛的差异，让我确信，自己是回到了正常的中继器世界里。

末幻境，中继器世界，噩梦，噩梦之后的噩梦，就像是一层套着一层的世界，我愈发觉得，这些层次在描述起来相当复杂，但总体上，却像是在递进——朝着末症候群患者的意识更层递进。我不禁想起了某个物说过的话：当我们探索世界的时候，发现最终探索到的，是自己的内心，而愈发探究自己的内心，就愈发感受到世界的真实正在受到质疑。真实，是基于外在的物理，还是基于个的，才成立的呢？“我思故我在”和“以外物为立足点确定‘我’的存在后，才能证明我的存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实呢？亦或者，要同时满足两者才是正确？而在我思考的终点，前者更充满了魅力。

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了，阮黎医生为我注的药物，本该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但做了那些噩梦，似乎也让药效加速消耗。我出了卧室，准备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想想该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时间。这个时候，阮黎医生正好从书房中出来，她和往常一样，工作到了这个时候。

看到我的时候，阮黎医生有些愕然，显然，她对自己的药物很有自信，而我的况，打了她对药效的估计，从医生的立场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让欢喜的况。无法准确把握药效，就意味着，自己对患者病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也许这个失误并不严重，但也仍旧是失误。阮黎医生是一个喜欢准的，对待失误的态度相当苛刻。

她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对我说：“也给我泡一杯。加五块糖。”

“你该睡觉了，明天还有工作，不是吗？”我看着她说，没有动手。

“我不觉得自己今晚可以睡个好觉。”阮黎医生的疲倦浮现在脸上。

“我没事。”我知道，她在担心我，想要第一时间把握我的况，按照她的格，说不定会熬夜重新更正资料。我觉得她太苛求自己了，我十分清楚，自己的病是不可能只通过她的疗法治愈的。即便是在这个中继器世界的过去的“我”身上，阮黎医生也从来都没有找出根治这种“病”的方法。从我的视角来说，我是末症候群患者，如果不能击败“病毒”，那么，延续到末幻境中，我也永远是一个病。这是一种表象和本质的连系，而并非阮黎医生所看到的那么单纯。

我是病，却不是一个普通的病，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大概永远都无法了解，我的“不普通”到底是怎样的程度。

从这一点来说，阮黎医生无论多努力，也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也许，她的药物可以在一些时候帮助我渡过一些异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影响会有多么关键和重要。我钦佩阮黎医生的执着，我从这份执着中，感受到她对我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不想她为此付出太多。尤其是，我不清楚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也无法估计，当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末来临之后，在“江”和“病毒”的正面战争开始之后，她会遭遇什么，这些遭遇又会否涉及到病院现实中的她，造成一种无可挽回的影响——不，我应该清楚的，既然阮黎医生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即便她自己无知无觉，在这里受到的影响，也必然会以其它方式，反馈到病院现实的她身上。

整个末幻境展现出来的质，本就是安德医生的“类补完计划”的关键，所有在这里出现的们，都必然在病院现实中有一个对应的存在。也许，在我不知道，在阮黎医生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感染了“病毒”，成为一个隐形的末症候群患者，进而通过她自身的工作场合，将自身的格意识映到了这个中继器世界中。

更糟糕的况是，阮黎医生已经实质成为末症候群患者，被接到末幻境中，并通过“剧本”调动，成为这个中继器世界的一个角色。

不过，尽管我不清楚“病院现实”中的和事发展到了怎样的阶段，但我希望事态还没有那么糟糕。简单来说，我希望是“病院”找到了让非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