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猎杀恶魔

像是绑着一块巨大的石，然而这些器官的运作却比平时更加激烈。我并不是第一次进这种状态，可是每一次都觉得十分新鲜。

世界变得缓慢，我甚至有心转看了一眼安全警卫的方向。在这种高速疾驰的状态下，视野也似乎变得比往时更加清晰。那些子弹仍旧以恐怖的速度在半空飞行，挡在弹道前的空气被挤压，在子弹的尾端则留下长长的皱折痕迹。

这些子弹如同针状，大概不是火药推动的吧，弹壳包围着蓝色的荧光。当它们进恶魔的体内就会产生细微的炸。在大多数事物都变得缓慢的视野中，唯独这些子弹的击仍旧是那般密集迅速，虽然能够看到细节，但转眼之间，密密麻麻的血已经从恶魔身上炸开。

尽管如此，这些炸并不能完全抑制恶魔血的繁殖，这些新生的血在黄水的滋润下，不断填补蜂窝状的伤。按照这种坏和弥补的速度，恐怕在数个小时内，恶魔都难以被摧毁。

我要做的就是打这个平衡，如果我手中的折叠刀能够杀死灰雾构成的法术，那么应该也能对灰雾构成的恶魔产生影响。哪怕是不能杀死它，只要能抑制这种血的繁殖力，统治局的安全警卫就能消灭它。

恶魔被近江那边传来的电锯声吸引了，我清晰看到它的腹部开始鼓动。近江也似乎正打算往这边赶来，崔蒂的手枪子弹接二连三打进恶魔的里，然后被渗出的黄水和蠕动的块消化掉。就在这一切刚开始的时候，我终于顶着变得如海水一样沉重的空气来到恶魔的身边。

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敌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它的坏力惊，可是反应力和感知力却极为低下，除了能够通过电话网络进行移动之外，我不觉得它比地狱犬的威胁更大。就像是重复过千百次的感觉，大脑不必思考，让身体自然带动手臂，折叠刀在我的眼前切割十七次。

在缓慢的世界里，折叠刀挥出的速度就却像是快镜一般。我不知道在外面的看来到底是怎样的光景，但那一定很可怕。

虽然，被我切割的部位并不是正在承受统治局安全警卫饱和攻击的后背，但是，如果这把折叠刀真的能对灰雾所构成的事物产生影响的话，无论伤在什么地方，都应该能够起作用。

当刀刃斩进这具宛如融化般的**，我能够感受到一种越就越坚韧的抵抗，这让我如果要切断它的颅或四肢，就必须花上更大的力量，而又势必让挥刀的速度降低。可我并不需要亲自斩杀它，只需要让折叠刀所具备的秘扰抵消它的再生能力。

我在高速移动的剩余时间用完前，不断攻击恶魔的部、颈部、胸膛、手臂、腹部、跨部、大腿。我从他的侧面来到正面，将匕首扎进它之前用来的发震波的嘴部，又来到它侧面，重复之前的十七分割。

要做到这种事当然不容易。

危险来自于因为高速移动而让崔蒂无法识别，因而无意中朝我来的子弹。当我用折叠刀将子弹击落时，体会到子弹那小小身躯上传来的沉重力量。

有那么一小会，我、恶魔和统治局安全警卫几乎在一条直线上，如果说普通手枪的子弹只是让我的手腕感到沉重的话，那么偶然穿透恶魔的安全警卫的子弹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了，你们得知道，就算在缓慢的视野里，它是唯一的例外。我不知道它到底会从什么部位穿透恶魔的**，我和恶魔距离如此之近，让我必须冒着被近距离击中的危险在微毫之间躲过它。除此之外，还可能有偏离恶魔**的流弹。

幸运的是我在这种高速移动的状态，反应力和动态视力都具备相应的水准，让我能够在全贯注的时候更容易看清这些子弹的轨迹，产生出更敏锐的危机直觉。

所以，我仍旧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最后向近江的方向脱离时，我注意到恶魔鼓动腹部的动作停顿下来，也许恶魔之前鼓动腹部的细微动作是发震波的准备动作，现在它无法完成了。

它很痛苦，它本来就是一副痛苦的模样，只是被我的折叠刀切割后，那种痛苦的意志似乎被进一步放大了。我不知道它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感受，因为我觉得它一直在追求痛苦，说不定我的攻击正合了它的胃。

真是恶心的怪物。我不由得想到，追求痛苦，散播痛苦，某种意义上和追求快乐，传递快乐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最终获得的东西截然相反。正常的类又有谁希望自己痛苦呢？因此，这才是我们视之为“恶魔”的关键所在吧。

在这一点上，它比那只拥有化绪，会因为自己被伤害而恼怒的地狱犬更符合“恶魔”的称谓。

高速移动的时间结束，好似鱼儿离开水面的窒息感将我淹没。那种想要呼吸却因为内脏衰竭而无法进行的感觉，那种虚弱得让不禁联想到生命透支的后怕，无论复习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来自身体的直觉最真切地反应出自己受到的伤害，尽管如此，却有一种模糊的念却在告诉我，我还可以继续下去。

一具身体在背后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