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结束就是开始

准备。虽然索伦同样准备了杀手锏，但从机械声的警报中就能看出来，他也已经是背水一战，就算变成了最终安全警卫，也不是完整的形态，不得不开启自装置。当然，类似玛索身躯的安全代理素体被我夺取，大概是导致这个局面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旦玛索战胜索伦，这里的铁定没好果子吃，兔死狗烹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时间已经不允许等待，所有在真江的带领下朝升降梯的方向前进。

快要接近门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影子从空中笼罩过来，每个反应过来的立刻像被烧了窝的兔子一样四散奔逃。那个巨大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时，地面的震动让几乎站不住脚，还得狼狈地闪开飞溅而来的坚硬碎片。当我看清从空中跌落的大家伙就是变身最终安全警卫的索伦时，它的肢体边缘不断渗出血迹来，有没有逃过这一劫，被压成了饼。

我来不及产生任何感慨和后怕的绪，和真江一起扯住身旁呆愣的玛索，冲进升降机中。玛索脸上浮现出心有余悸的色，那只手臂就落在她的脚边，数枚从最终安全警卫的身躯上剥离的片进防护服中，差一点就将她的脑袋开了瓢。

当躺在地上的最终安全警卫再一次抬起重粒子放装置的时候，席森父也冲进了升降机中。被他掺扶进来的还有一名番犬部队的士兵，而这名士兵的身上扎满了构造体碎片，右腿也只剩下半截，鲜血止不住地涌出，似乎随时都会咽下呼吸。

原本只能站下四个的升降梯，在两进来之后，宽裕度竟然仍旧和原先一样。虽然意识到这种妙的变化，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思的问题。

经过了那么多诡莫测的事，我已经刻认识到，只要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就必须抱着一种以不变应完变的态度。在真正理解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构成和机制之前，“存在就是合理”——只有抱着这样的想法，并基于此进行推断和行动，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吧。

“其他都死了”席森父皱着眉说，他看了一眼士兵，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虽然不明白他到底真是悲怜天，还是惺惺作态，但是现在也无暇理会了。

——核心程式自毁倒数计时十五秒。

地板开始上升，粒子放装置发出的剧烈光影和声响就像放在一个匣子里，随着匣子的闭合越来越小，就在视野只剩下膝盖的高度时，巨大的震动和撞击声再一次传来。一块片迅雷不及掩耳地进来，意外击中了躺在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番犬部队的士兵。这个倒霉的家伙的半个脑袋飞了出去，红的白色在墙壁上洒了一片，令着实吓了一大跳。

当来自外部的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后，这个密闭的空间再次亮起暗红色的光，震动和声响不断追赶着我们，呼吸间，这片暗红色的光晕也彻底消失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来自外部的动静也愈加扣心弦。

随后，视野再度变得清晰起来，我们再度来到了铁丝网构成的十字架升降通道中，向下就能眺望到那块巨大的肿瘤。

这块肿瘤那种病变恶化的感觉更加重了，可以清晰看到表层不断剥离出碎片向下方落去，渐渐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黑暗渊中，仿佛还渗出浓汁和血。

我可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从最后一次听到的自毁倒数起，我就不断在心中继续计数，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倒数的节奏应和着，虽然不激烈，却沉重得似乎随时会冲胸膛。

最后倒数三秒的时候，我们距离肿瘤区已经有十米远，然而这并不是个令安心的距离。所有都在向下眺望，我紧紧抓住了真江的手，而玛索则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肿瘤兀地膨胀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膨胀，收缩，如同跳动越来越剧烈的心脏。最后一次膨胀之后，仿佛泄了气一般，不断萎缩，没有声音，也没有光芒，就这么一直缩成一小团，一个点，淹没在漆黑的渊之中。

当我们以为这就是结束时，那块肿瘤区曾经占据的空间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打了一大片马赛克，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晶格错着，甚至开始从连接肿瘤区的十字架升降通道底部蔓延上来。

马赛克消失后，那片区域曾经存在的一切就像从没有过一样，一片黑暗和虚无。我的手心渗出细细的冷汗，紧张地计算着地板上升的速度，以及马赛克吞噬的进度。

太快了

“阿江，砍掉我们下方的通道”我说，心里回想着蜥蜴短尾的镜，然而当我看向她的时候，才发觉她身上用灰石力量构成的紧身衣正在裂，脱落下来的片状物质好似飞灰一样迅速在空气中消散，洁白的肌肤逐渐在外套中露出来。

不仅是真江的衣服，就连席森父的脸色也浮现一丝灰黑色的气息，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压抑一种强烈的痛苦，露在外的肌肤不停在皱褶和平滑之间往返，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瞬间又恢复成原来的年纪，偶尔还会产生苍老和正常两种状态同时出现的况。

唯一正常的只有我、真江、玛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