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领路人

引狼羊群的可能很大，不过，即便我拒绝，她也会跟着来吧，而且，就算真的是那样，我也无法拒绝。

我的目的只有玛索一个，其他和我没有关系，而且很可能都是敌。就算除了末真理的士兵之外，还有其他无辜的平民来到这个世界，我也没有力量将所有都救出来。

虽然感的直觉让我觉得有什么谋，但是从理的思考却想不出拒绝的好处，所以，我只是迟疑了半晌，就牵住了孩的手。

孩的手很滑，既不能说湿，也不能说是燥，温暖柔软的触感，让觉得接触到的并不是肌肤。

我不由得想到，或许她并没有欺骗我，只是没有正面回答而已。她当然不是艾琳，因为艾琳早已经死去，就算活着也应该是个中年，在我面前的这个孩，只是艾琳的一部分意识所形成的思念体而已。

也许她说的是这个意思。

孩显得欢快，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猛然越过我的身体一直向前跑去，让我打了个踉跄，从思绪中回过来。她拉着我，我拉着真江，三个在森的走廊上奔跑，虽然有脚步声和影子，却显得孤零和空，就好似在和鬼魂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我听着在身后产生回响不一会就追到身前，就好似前方有一些眼看不见的从自己的身边冲过，心中生出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我们路过厕所，孩没有停下脚步。这个厕所的某个隔间的大门上存在怪的涂鸦，以往常的经验来看，也应该封印着什么怪物，可是我并没有真正见过那只怪物。在我上一次来到这个空间之前，封印并没有解开。不过，虽然有玛索看守着封印，但她终究是一个，无法确定封印是否会被新来者打开。

这个世界里到底存在多少种怪物？夜晚的时候，山顶公寓的钟塔上的火焰最终会燃起十二朵，我曾经以为那代表着怪物的数量。当所有的怪物都被放出来，意味着天门计划的完成。可是现在却不能那么肯定了。

只靠当年幸存者的叙述，以及从档案中调出的寥寥无几的资料，对“天门计划”的正体只能是管中窥豹。封存于政府档案中的“天门计划”提要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计划无比复杂而庞大。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当钟塔上的火光完全亮起时，就代表“天门计划”的完成。而这个计划完成后，当前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到底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则完全不为他而知。之前所有的判断，都是基于当时报的推测而已。随着报的增多，推测变成了猜测，到最后竟然连猜测的结果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个小镇的存在，这个小镇上所发生的变化，以及外界对小镇变化的反应，都处于一个复杂的连锁中，让无法看清全貌。

也许，按照安全局最初给予的任务去做才是正确的，我们太多了，所以才陷当前的局面。就像是初衷是为了对巨大漩涡进行观测，却因为离得太近，自己的处境也岌岌可危。从一开始，安全局就不认为我们能够做到太多的事。

这个小镇早就陷漩涡的处了，所有想扯它一把的，都会被一起吞噬掉。自己无法解救这个镇子的危机，认识到这一点的我，现在只想履行最初的承诺，将玛索从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拯救出来，尽管她自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孩跑得飞快，明明是个孩子，却扯得我差点跟不上来。四周的景物飞速向后掠过，我想要记住自己经过的地方，可是回望去只剩下陌生的走廊。墙壁就好似弯曲了一般，走廊也似铺设在一颗圆球的表面，出现不可思议的弧度。

就像在梦里一样，我们穿过了按照这个速度，绝对已经超出病院内部范围的距离。在走廊中不断转向，感觉上就像是绕着同一个回廊跑了好几圈。究竟有没有遇到过相同的景色，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同样昏暗的光线，同样单调的墙壁，同样在地面上拖过的血迹，甚至让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原地跑动一般。

当孩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孩和真江却一点事都没有，真江反而还发出和孩一样的笑声，就像是做了一个愉快的游戏。

伫立在我面前的，位于走廊尽的大门上，“停尸间”三个字亮起醒目冰凉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