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黑色之梦

危险尚未远去，我不打算睡得很沉，但是**和的双重疲劳以压倒优势战胜了警惕心。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我堕感知的渊，**仿佛无垠大海，灵魂被冰冷的海水包裹，推攘着，一**冲向某个岸边。

我睡着了――

我知道自己睡着了，这是很怪的事。

无论怎么努力想要醒来都办不到，堕落的灵魂身不由己，就像嵌在琥珀里的虫子，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作，唯一能够控制的只有思维，而思维也正被源于更沉的本质处的恐惧所侵蚀。

这是一个梦，但又不像一个梦。

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

来……的真名……西……

是谁？在呼唤我？

我用力睁开眼睛，弹起腰肢坐起来。黑暗的帷幕遮在眼前，让我一时分不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如此静谧，呼吸声和心跳声就在耳边鼓动，出了一身汗，背后湿凉。我沉重地呼吸，静静地坐在那里，外边隐约传来低沉的嚎叫声。

眼睛逐渐习惯黑暗的时候，富江不知何时也醒过来。她没有起身，睁开的眼睛在黑影中像猫的眼睛一样明亮，有一种妖异的美感。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温软的触感好似电流一样钻进手心。我反挣了一下。

没有挣脱。

“几点了？”我问。

她放开我的手，将旁边的闹钟取来。我打开手电筒，将光线调到最弱，凑上去。光在闹钟玻璃面上扩散，我们好似缩在一只淡淡的光茧中，感到安心。

凌晨一点多。看似过了很久，实际上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我揉脸，手指进发理顺，终于让懵懂的脑袋清醒了点。想让富江继续睡，可是她已经坐起来，看上去也没有睡意了。我觉得是自己做噩梦吵醒了她，心中有些愧欠。

她只是摇。

“很可怕的噩梦？”

“……大概吧。”

我还记得梦境和梦境中的呼唤，可是那到底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在梦中陪伴自己的只有黑暗、禁锢和侵蚀，就像被困在地狱的刑台上。这个梦是有意义的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太糟糕了。

处在同样的环境里，富江的绪看起来比我稳定得多，当我问她做梦没有，她说做了。于是我出于隐忧，提出换梦境内容，然而她拒绝了。

在手电筒的微光中，富江捏着下自顾自笑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我没有强求。对于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我也做了几个推测。除了正统的梦解析学说，也有更为贴近幻想的理由，涉及地狱、末和灰石。

也许吃掉灰石的我们正发生变异，谁知道呢？

庭院里忽然传出一阵激烈的枝叶摩擦声和折断声，听起来像是有重物压断了树梢。如此突兀，以至于我们都在第一时间明白有事发生了。

意料之中。我俩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安然度过这个晚上。

我第一时间将手电筒关掉，和富江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手脚来到窗边。富江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庭院里的物体在夜影中浮现廓，靠近左侧的一处和印象中有些不符。风不大，可是一颗靠近围墙的树木如同醉汉般摇晃，心剪裁过的树梢像是被狗啃了一块，变得有些狰狞。

有东西进来了。我从富江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答案。

除了第一声，它就没再发出其它声音，诡秘得仿佛黑暗中的妖。

这是一只习惯于在黑暗中狩猎的怪物。就算没有智慧，它那潜伏的本能也比幽灵犬更狡猾。

富江放下窗帘，我们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重新检查箭支和子弹，将手枪收好，拿起弓弩。富江的手指在斧刃上摩挲，锋锐的触感似乎沿着手臂直抵眼。

顶响起碰撞声，我们立刻压低了呼吸。

根据声音判断是在四楼，它在走廊上触动了我们设下的警示陷阱。被牵扯的空罐发出沉闷空的响声，还有一些置物推开碰撞的响声，唯独没有听到它的脚步声。

我和富江根本没有看到它长得什么模样，但是响彻在走廊和梯道上的空声好似连锁一样，证实它的近。一声，两声，步过走廊，沿着楼梯爬下，轻巧地越过我们设置的障碍。

停下来，又走动。像只徜徉在原上，眯着眼睛觅食的狮子。它发现我们了吗？

当习惯了黑暗，夜影已经不足以阻挡我的视线，只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纱。

我和富江对视一眼，发现她同样有些紧张，指节紧紧扣住斧柄，又稍微松开，如此反复。

富江忽然朝门走去，我连忙拉住她。她回看我一眼，充满斗志和杀气的眼似乎在说：

出去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