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臭名昭著

盛寒山被盯得有几分不自在，他微微蹙眉的同时已经握紧了拳，强迫自己忍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盛寒山的心中，萧景楼也是一个复杂的，语言，动作，行为总是透露着几分轻佻，有登徒子的嫌疑。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不正经的，冒着危险假扮新娘和官府里应外合，剿灭了山匪。

要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但凡被拆穿了，那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他这个冲锋陷阵的。甚至恐怕都没有敢把他当做英雄，来纪念。

所以在萧景楼的身上，盛寒山也看到了矛盾点。好像很怕死，但又好像很不怕死，好像很正经，但又好像很不正经。

“看够了没有！”盛寒山终于消耗掉了最后一丝耐心。

萧景楼笑眯眯的别开了视线：“当年无名楼是被几个门派联合起来灭掉的。”

“我知道，凤梧山庄，秋山派，紫阳派，镜月派，宝峰阁等十几个门派都参与其中，数众多。”盛寒山握紧了拳，呼吸逐渐加重。

“是，无名楼贩卖各路信息，由此得罪了不少。在那里买过消息，得到过便利的，可能转来，又成了被泄露消息的。也许看着是一条无关紧要极小的消息，有时候却能牵扯上百的命。”萧景楼继续扣击着桌面，想到了自己在出发之前收集到的那些资料。

“可银货两讫，都是买卖易，他们又怎能把这些罪过全都加在无名楼的上。”盛寒山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这些年不是白活的。

“我还记得十一年前江南有两大盐商，一户姓李，一户姓韩。这两大盐商虽是一南一北，但也并非互不相，总有一些利益纠葛以及客户的重叠。姓李的盐商花了百两银子在无名楼买到了一个关于韩家盐商的小消息，那消息小到只不过是韩家的采买丫鬟喜欢买谁家的米，可就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消息，李家却利用它灭了韩家满门。”

这件事是盛寒山不知道的，她只知道无名楼一直立足于江湖之上，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既不参与门派中斗，也不与为善为恶。

就仿佛是遗世独立，徘徊于世间边角，观看着众争斗而不参与其中的无是非之地。

却没想到简单的消息换，背后却能牵扯出这么多的不可思议的故事。

“怎么可能？”盛寒山问。

“负责采买的小丫鬟总喜欢买赵记米铺家的米，而且每月的时间是固定的，赵记米铺的掌柜也会将她要的米格外的留出来。赵记米铺虽不小，但也没有专门的连夜把守。所以很轻易就能混进去。李家家主便派趁着夜色将韩家订的大米浸泡在了掺了毒的水中，一刻钟之后又将那些米烘，重新装在袋子中。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些米便都成了催命毒。”萧景楼将案子的细节道出。

“即便如此，那也是他们自身起了害之心，又怎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无名楼的身上。就如同有吃不得花生，那难不成还要为了这些吃不得花生的，从此不再种花生。又或者那些误吃了花生而死亡的，总不能把过错都推在种花生的身上吧。”盛寒山心中依旧是不服气的。

“你与江湖讲规矩，你觉得你讲得通吗？”萧景楼轻描淡写的反问。

“讲不通。”盛寒山认命的回答。

如果真的能讲得通的话，那江湖早就太平了，又何必会时不时的闹出命，又何必非得搞出一个武林大会，选出一个盟主。

“所以咯，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们便只能归根溯源，将过错都怪罪在无名楼的上。”萧景楼耸了耸肩，“因为他们总得要找出一个，找出一群，来为他们那不足为外道的肮脏的私欲买单。”

“所以你也觉得无名楼不应该存在？”盛寒山问。

“不，我反而觉得它应该存在，但不能存在的如此光明正大，毕竟心是善变和复杂的。”萧景楼笑道。

“后来呢？”

盛寒山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萧景楼微微一愣。

“两大盐商的故事，后来呢？”盛寒山补充。

萧景楼继而讲起了之后的事：“南方吃米，这毒下在米中，即便是府中的小孩儿老都没有躲过去。负责办案的官员清点了一下，幸存者不过十余，这些大部分都是府中的下，而主无一幸存。经过一番排查，很快就找出了问题出在米中，可沿着大米这条路线，也只能找到赵记米铺。而赵掌柜又的确没有嫌疑，于是线索又断了。这桩案子悬而未决，持续了半年多。直到后来有提，不如去无名楼试一试，无名楼则是直接卖了自己的客户，很快就查到了李家。于是这双悬而未决的案子，就这么轻易的了。”

盛寒山沉默，无名楼向来是谁都不亲，谁都不包庇的，只负责打开门来做生意，不论对方打听的内容和自己从前的客户有没有关系，无名楼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