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明神女录】（43）

在说，今天老娘让你上床就是了。

…………林玄言掀开那张旧的帘子，看着里面迸溅的火星和打铁的老，沉默不语。

老铁匠放下了手中的活，看着门那个半身是血，逆光而立的少年，直截了当道：「我只答应了量力而行，没有说过一定能做到。

」林玄言问：「来的是谁？」老铁匠道：「是个高手，很高，恐怕和你当年比都不遑多让。

」林玄言道：「可能是白折。

」老铁匠沉吟片刻，道：「若真是他，那事可就麻烦多了。

」林玄言道：「那那件事呢？怎么样了？」老铁匠道：「你那两个徒孙出事之后，我就请暗中在查了，这是那个姓赵小子被关押的地方。

」林玄言接过一张羊皮纸，看了一眼。

道了声谢。

老铁匠摇摇，「不必说谢，我们之间本就只是易。

」林玄言道：「你在这里打铁许多年了吧。

」老铁匠道：「八百四十二年。

」林玄言道：「那你就没有野心么？」老铁匠摇摇：「没有。

」林玄言不解：「你好歹也是差点当上过皇帝的，心中抱负应该不止那点。

」老铁匠忽然扬起锤子，用力锤打了一记砧上烧红的铁，他抬起，容颜苍老，银发覆面，瞳孔却依旧闪着些许光。

「那时候我就没想过当皇帝。

」老铁匠说。

林玄言问：「那你那时候想做什么？」老铁匠缓缓道：「做个王爷，平里闲的时候可以做做铁匠，养养鸟。

」林玄言道：「那你的梦想实现了。

」老铁匠沉重摇：「除了上次那把，我已经几百年没有铸过剑了。

」林玄言明白他的意思，道：「那等你真正开炉铸的第一把剑，一定天下无双。

」老铁匠道：「我打铁八百余年，世间再也没有比我更久，我现在甚至有信心再创造出一柄四仙剑那般的剑，但是那没有意义。

」连林玄言都愣住了，传言中天下曾经铸出过四仙剑，那些剑来自不同的历史，分别是白折的规矩，修罗王的古代，他的羡鱼，和如今还藏在皇宫处的渊然。

这些剑天生剑灵，各个横绝百代。

但是在他眼中却依旧不能真正满意。

林玄言道：「我明白了，你想要真正的天下无双。

」老铁匠道：「曾经有过一柄剑，凌驾于四仙剑之上。

那柄剑不如何锋利，材质也很一般。

但是他却是真正意义上的间第一把剑，所以被此方天地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这个故事很多知道，那柄剑被称为间第一剑。

之后所有的剑都是根据那一剑的形制制作的。

那柄剑名为「三尺。

」林玄言道：「你有多少信心？」老铁匠不说话。

林玄言又问：「那你不怕虚度光吗？」老铁匠嘲弄道：「我已经虚度了这么多年，还在乎什么？」他忽然死死地盯着他：「我一直在等一个用剑之。

但是一直等不到，于是我想一直打铁，直到死为止，但是我发现，一年一年地过去，我就是无法死去。

」打铁亦是修行，他的修为随着打铁水涨船高，甚至在不经意间迈过了许多修行者梦寐以求的门槛。

于是他可以活很久很久。

「现在的我还差得很远。

」林玄言道：「但是我会尽力帮你完成你的梦想。

希望你可以活到那一天。

」老铁匠点点：「希望不是遗愿。

」林玄言向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十年后见。

」铁匠铺子的黑帘子重新垂下。

林玄言走进雪夜里。

他在脑海中计算了一遍救赵念的路线，觉得有些棘手，因为还有许多关节来不及细细打磨。

于是他决定先去做完另一件事。

他知道，这个城中的某个陋巷中，住着一个所有都觉得他已经死去了的故。

…………袁老打开门的时候，雪色映在他的脸上，将那皱的皮肤照得更加苍白。

他比一年前更老了。

老得几乎随时可以驾鹤西去。

但是他还活着。

那妖尊邵韵与他在云海上进行了一场旷世对决，那时候林玄言也在现场，但是以他当时的修为也无法看清云海上的形。

但是他确认袁老还活着。

这不需要什么确的推算，只因为他过通圣，所以他知道，那么短的时间内，通圣之间或者可以分出胜负，但是无法分出生死。

这个冬夜，袁老推开门，依旧带着曾经在大街小巷之间的和煦笑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