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明神女录】（42）

然说：「如果我们能顺利出去，那以后我就带你去看看那两座山峰吧。

」俞小塘挤出了一丝笑容，疲倦而真诚，她的眼角尚有晶莹泪花。

她说好。

钟华忽然用左手揽住了她，俞小塘嗯了一声，她还未反应过来，钟华便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嘴唇，俞小塘也踮起脚尖，回应他的拥吻。

冰天雪地里，少年和少忘地吻着，一直到身后传来喧嚣的声音，钟华才松开了手。

「我们再逃逃吧，我想再和你多待一会。

」他说。

「我们逃去哪里呀。

」她问。

「我们出来的那座庙，如果那里没的话，我们就去那里。

」「嗯，都听你的好了。

」……庙里烟尘已经散去，依旧是他们离去时候的模样。

庙中供奉着高大老的塑像，塑像上的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不知多少年没有承受过香火的塑像自然也孕育不出真正的灵。

所以没有能保佑他们了。

但是钟华还是对着那个像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他说：「你知道这个老是哪一尊吗？」俞小塘摇摇。

钟华微笑道：「这是月老，据说他拥有间所有的名册，掌管着间的姻缘。

」俞小塘若有所思道：「那为什么没有供奉他呀，这么烂烂的。

」钟华说道：「因为不像是金银财宝，不像是高官俸禄，它只能出现在们相传的故事里，而上一个关于的伟大故事，还是千年之前的那位霸王。

小塘，你看啊，这么奢侈而无用的东西，已经在王朝的历史上失传了千年了。

今天我们也写完这个可以代代相传的故事，好嘛？」俞小塘总觉得他说的哪里不太对，但是一时间也指不出来，于是乖乖地说了声好。

间岑寂。

忽然间，身后传来了叫喊的声音：「找到他们了，他们在庙里。

竟敢回来自投罗网！」「听说那个男的受了重伤，我们快追过去！」「住手，就算他们受伤也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快去通知秦帮主，要是晚了官兵就来了，咱们就白忙活了！」钟华看了一眼身后，对小塘柔声说：「你等等我，我去杀了他们。

」俞小塘扯住了他的袖子，摇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别理他们了，我们做我们的事吧。

」钟华微愣，轻笑道：「什么事呀。

」俞小塘说：「你不是告诉我，这是掌管姻缘的明吗？」钟华点点。

俞小塘笑了起来，苍白的容颜带着和煦的微光，她牵起了钟华的手，笑着说：「钟华，我们成亲吧。

」她拉着他走到了那座旧不堪的像面前，像因为掉漆掉得太厉害，那本该挂着微笑的脸看上去花花的，如今天光惨淡，甚至有些森森地可怕，那像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众生皆苦的故事。

外面越来越喧哗，但那不是属于他们的声音。

于是在腊月隆冬，他们就这般跪在了这庙里，外面是呼啸的风雪和们的吵闹，没有高堂更没有房，他们对着像拜了又拜，成了亲，把心给了彼此。

但是他们并不孤单，因为这大雪，木，酒旗，像都是见证。

王朝的一千四百五十年，一场大雪，好大一场雪。

在更加久远的未来，某一处的两座山峰已经成为了传说中的圣地，而那个天才辈出的江湖里，无论是谁都会心悦诚服地说着一句话「天下剑术出小塘。

」们也喜欢回忆起这场大雪，在觥筹错的酒桌上，在茶余饭后的闲谈里，在传话本的书页上，在那些梦想仗剑江湖的少侠侠们的心间，也在这一年漂泊无依的大雪里。

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会成为故事的主角，被千古传诵。

那些将庙围的水泄不通的，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将会是故事里跳不过横梁的小丑。

而此刻，少年只是简单地牵着少的手，背过身去，露出了虚弱而欣慰的笑容。

少立在他的身侧，手中握着那柄袖珍的单薄小剑，那是一年前，小师弟送给她的礼物。

风雪围庙，他们再也走不了了。

于是在穷途末路的时候，和所有传该有的色彩一样，那空无一的长街尽忽然出现了一对夫。

那个子披着貂皮的绒衣，如画的眉目舒展，望向了庙的方向，对着身边的男子说道：「现在的年轻，好像还不错。

如果有这么对我，我或许也嫁了。

」男子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笑道：「我们要帮帮他们吗？」子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帮他们做什么呀，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命运，我们也不是给排忧解难的菩萨。

」男子笑着问她：「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