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明神女录】（21）

却偏偏最忌讳这些气湿重的东西了。

她很是不适。

林玄言带着她朝着莲花指引的方向逃去，这座城市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少碧色的袖子垂在身前，像是两片大大的芭蕉叶子。

他扶着少的大腿，而紫发少大腿不自然地紧绷，显然有些抵触。

这座忽然间活跃起来的死城宛若群魔舞蹈，一道道难以言尽的鹜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林玄言与生俱来的剑意四下迸，斩开浓雾与烟尘，一道道黑影在触及剑气的一刹那便被斩碎，化为袅袅腾散的云烟。

他们不知道敌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要逃往何处，那多雪莲便是此方天地里唯一引路的萤辉。

两在城市之中狂奔而过，林玄言一气将近，身形微滞，他的身前忽然出现一片蔚蓝色的湖水，湖水宁静不起波澜，像一只初初睁开的眼睛，莲花朝着湖心对岸飞去。

紫发少同样一震，她马上收慑心，强行拉回那朵远离而去的莲花，可是莲花毫无反应，朝着湖水对面径直飞去。

她心念大动，嘴角溢出一丝血。

林玄言的肩微有湿意，接着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眉微皱：「有事？」紫发少抿着嘴唇不说话，血水浸染的嘴唇殷红妖艳，如染血凋零的樱花。

她目光微动，有些不悦，心想有没有事你心里没数？少没好气道：「快追上莲花！不然我们都出不去了！」林玄言看着清澈的湖水，目光凝重，先前廊桥之上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这湖水古怪异常，他难以看透，自然不敢妄动。

少冷冷道：「你不敢追我自己追。

」说完她挣扎着从林玄言背上下来。

林玄言双臂紧紧箍住她的大腿，「别动！」大腿被箍得有些生疼，少眉目之间微有怨气，刚要发作，林玄言提了一气，一跃而起，风声在耳边呼啸。

在他们跃起的一刹那，两皆有些懊恼，因为在那一刻，水中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椭圆形黑影。

短暂的惊慌之后少很快平静，她手中燃起一道白色的光，如雪练垂落，向着黑影贯去。

少咦了一声。

有些吃惊地看着林玄言。

在她出手的一刹那，林玄言已然噼斩出一道道无形无质却凌厉至极的光影，在水面上炸开无数复杂的纹路。

他反应竟然如此之快？少咬着嘴唇，为方才一刹那的惊慌微微感到羞耻。

鲜红的血在水面上晕开，就像是清水中倒翻的墨汁。

越来越多的黑影浮现在了水面之上，那些颅从水中缓缓拱起，灵珠般清澈的眼球里竖瞳凝成一线。

「蜃妖？」少微惊：「这不是月海才独有的怪物么？为什么这里演化出了这么多？」地祉发布页林玄言没有说话。

虽然在水中浮现出无数黑影的时候，他心中萌生退意，但是不知何时，水上大雾腾起，遮住了来路。

既然没有退路便只好杀出一条路。

他袍袖如灌风般鼓起，两道凌厉而披靡的剑光生于袖间。

他低声地说了句，抓紧了。

身子便螺旋而去，两道剑光随着身子转动，如龙卷一般搅过水面，声势骇。

紫发少抓紧了他的脖子，枕靠在他肩膀的一侧，她心中有些微恼。

恼的却不是此刻两身陷险地，命堪忧，而是为何他面临危险可以如此快得决断，连为何蜃妖会出现在此处的念都不生出来。

林玄言自然不知道少所想，少也不知道他不多想只是因为知识的匮乏，林玄言仗剑天下的那些年，遇见妖魔煞物，从来不管它是哪个地方的特产怪物，或者是不是濒临灭绝的珍稀妖怪，阻了他的道路，一剑斩去便是了。

水面之上尽是漂浮的尸体和碎，大片大片的血水将原本澄澈的湖面也染成了血腥的颜色，那些漂浮的雾气里同样氤氲着血气，湿漉漉的腥味刺鼻难闻。

而那些蜃妖依旧一接着一地涌出水面，吞吐雾气。

血盆大之间满是三角形的尖锐锯齿。

「你怎么了？」少明显感受到他的身形慢了下来。

林玄言轻声道：「有些晕。

」少惊讶道：「屏住呼吸，不要吸食这些蜃妖吐出的雾气，它们可以惑心智！」林玄言连忙屏住呼吸，心想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少心中同样惊讶，心想我看你本事这么大，为什么连这种粗浅的东西都不知道？水面果真硬生生辟开了一条血路。

蜃妖灵智聪慧，那些同伴们的尸骨让他们也不敢再多冒进，只是在不远处的水面徘徊，中雾气吞吐不定，伺机而发。

力终有穷尽之时。

林玄言的双袖之间依旧剑气薄，只是声势明显弱了下来。

「我背不动了。

」林玄言直截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