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深谈（二）.

会纠缠太久，否则就是做戏太过了。

当然，这种误导究竟能有多少效果，还要以观后效。

接下来，赵俊臣与两位宾客又谈了一段时间。

赵俊臣讲了一些西北边疆的近况，朱和堉与洪锦则是说了一些庙堂中枢的近期变动，氛围还算是热络。

然而，朱和堉与洪锦二这一次拜访赵俊臣，所谓“探病”终究只是借，实际上则是各有某些不可告的意图，只是碍于有旁在场、不希望对方知晓自己的真实意图，只能讲一些可有可无的闲话以拖延时间，期望对方会按耐不住主动离开。

这样一来，即使是有洪锦的于世故、善于察言观色，但三之间的这场谈话依然是渐渐变得尴尬了起来。

赵俊臣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费时间，眼见这场谈话迟迟没有切正题的迹象，就刻意的轻咳两声，语气也是愈发虚弱无力，缓缓说道：“还请太子殿下与洪指挥使见谅，我也想要与两位再谈下去，但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必须要歇息了……若是二位没有别的事，我就不陪着二位谈话了。”

听到赵俊臣的这般表述，朱和堉与洪锦皆是面色微变，也知道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最终，朱和堉稍稍迟疑了一瞬之后，依然是没有任何表示，显然是认为自己可以等到明天再来拜访赵俊臣，并不急于一时。

然而，洪锦这一次拜访赵俊臣，却是带着德庆皇帝的特别使命，事后还要返回宫中复命，眼见到朱和堉依旧是不动色，洪锦终于是硬着皮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说起来，除了探望赵阁臣的病之外，我这里也确实还有两件事，需要向赵阁臣咨询一下。”洪锦表恢复了严肃，缓缓道：“首先是户部侍郎詹善常的畏罪自杀之事，这件事颇有蹊跷之处！根据锦衣卫的调查，就在詹善常畏罪自杀之前，曾是连夜拜访了赵阁臣……现如今锦衣卫奉命调查这件案子，却是希望赵阁臣能够告知，詹善常昨晚拜访赵府之际的详细经过。”

赵俊臣的眉一皱，明确表达了自己的不喜，反问道：“怎么？锦衣卫难道是怀疑詹善常的自杀与我有关系？”

洪锦连忙摇否认，说道：“这怎么可能，赵阁臣乃是阁臣之尊，可谓是身份贵重，品高洁更是世皆知，又岂能与这种事有关？这般讯问只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

按理说，洪锦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即使是面对赵俊臣的时候也完全不必小心翼翼，但如今不知是因何缘故，竟是刻意说了软话。

赵俊臣的心中暗暗添了几分警惕，表面上则是面色稍缓，叹息着说道：“说起来，这件事也确实与我有很大关系！昨天晚上，詹善常眼见到自己勾结藩王收取贿赂的罪行露，就跑来这里求我为他遮掩……但这种事关系到朝廷法纪，我又岂能徇私？当即就严词拒绝了。”

不论是洪锦与朱和堉二信或不信，赵俊臣依旧是自顾自说了下去，又道：“不过，念在往旧，我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些，知晓了他的罪行之后，并没有及时向陛下弹劾于他，反而是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主动向陛下坦白请罪，期望他可以减免些许罪责，但如今回想起来，或许是我当时的态度太过严厉了，最终才把他向了畏罪自杀之途……

说起来，我曾经是户部尚书，所以詹善常的诸般罪行也有我监管不力的过错，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已是上呈了请罪奏疏，也再次向陛下提出了辞呈之意，只可惜陛下他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话声落下之后，赵俊臣又是一声叹息，连连摇。

自从赵俊臣见到朱和堉与洪锦二之后，就一直是摇叹息不断，完全是一副意志消沉、心灰意冷的模样。

另一边，洪锦则是一副信不疑的样子，连连点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詹善常畏罪自杀的前因后果也就完全说得通了，只要今后再查清楚一些细节，相信很快就可以结案了。”

然后，洪锦并没有继续纠缠詹善常自杀的事，又道：“至于第二件事，则是与西北边疆有关系！前些子，赵阁臣送到京城中枢的几份奏疏之中，曾是多次表示西北边防已是彻底糜烂，不仅是边军将士多为老弱怯战之辈，各地的官员与商贾也多是贪污行贿之流，甚至还有暗中勾结鞑靼之事……

时至今，陛下已是下定决心，要以雷霆之势、大力整顿西北各省之军政，尤其是那些勾结鞑靼的官员与商贾，必须要严查严惩、一举杜绝内忧！这件事，陛下已是全权给了锦衣卫负责。”

说到这里，洪锦的表间闪过了一丝得意。

从前，锦衣卫固然是势大权重，但时刻都要遭到东厂的节制与指挥，经常要看宫内太监的眼色，而这段时间以来，随着东厂屡次办事不利，西厂则是动不断，德庆皇帝颁旨之际已是经常刻意的绕开了东西两厂、直接把任务到锦衣卫的手中，这显然是意味着锦衣卫的权势与影响力的显著提高。

对于这般况，洪锦身为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