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章晟德的表态.

……

……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之后，章晟德表复杂，既有愧疚也有无奈，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后就叹息道：“钦差大想知道什么，尽管询问就是，下官知无不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赵俊臣缓缓说道：“所有的事我都想知道，尤其是关于王铮总督的那位幕僚汪恭的详细况，以及汪恭所提议的绥靖计划，我这次抵达陕甘，就是为此而来……还有，仅仅是为了让蒙古退兵，就要把朝廷的赈灾粮食与十万灾民拱手送给蒙古，我看章巡抚也并非是无胆怯弱之辈，为何也会同意这个绥靖计划？”

章晟德摇苦笑道：“不瞒钦差大，下官也知道这个计划太过于自私残忍，再是如何抨击唾骂也不为过，但实在是没办法了，越是了解陕甘边防之现状，就越是倾向于软弱妥协……从今年三月开始，蒙古部落的侵犯就是接连不断，边军的伤亡越来越大，整个陕甘三边都已经疲乏到了极致，士气愈加低迷，逃兵也越来越多……

钦差大您或许还不知道，陕甘三边究竟已是糜烂到了何种地步，账册里的数字是军户三十五万、募兵八万，但实际上的兵力只有不到一半，剩下的名额全是空饷……又因为今年的战事频繁，边军里的伤亡与逃兵也就更多了，兵力也就愈加不足，尤其是各大军镇里的军户，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残，完全没有战力。

大您别看今年山西镇与固原镇的骑兵与蒙古战时完全不落下风，甚至还有兵甲更加良的优势，表现也更加悍勇，但山西镇骑兵全都是山西总兵牛禄的私兵，固原镇骑兵也全都是固原总兵张大寿的私兵，全都是两个军镇里最为锐的将士，若是寻常的军镇兵，遇到这些蒙古骑兵之后别说是以寡胜多了，就算是有两倍的兵力优势，都未必可以稳赢！

下官前段时间曾去过固原军镇下属的一处军堡内暂住，那处军堡原本应有军户三十，但实际上只剩下了十三，其中有七已经是年过四十，还有一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另有两则是手脚残疾，仅剩下四尚有战力，却也是士气低迷，完全不能指望！而这处军堡的况，就是陕甘三边的普遍现状了！”

听到章晟德的诉苦之后，赵俊臣并没有话打断，只是静静听着，并且是示意章晟德继续说下去。

见到赵俊臣的示意，章晟德的苦笑愈重，再次摇道：“到了两个月前，下官得知了准噶尔汗国的突然出现与武力强盛之后，当时的心有多么的震惊与绝望，就别提了！前期出现的蒙古部落仅只是准噶尔汗国的手下败将，但这些手下败将就已经让陕甘三边苦不堪言了，如今的陕甘三边已是再无战力，但真正的苦战才真正开始，发现这一点之后，下官曾是连续好几天的辗转难眠，绞尽脑汁的想要力挽狂澜，却依旧是苦无对策。

事实上，准噶尔汗国出现的消息传了出去之后，很快就引起了陕甘三边的极大恐慌，别说是普通边军了，就算是军镇里的上层将领们也都是纷纷寻求退路，完全没有抵御的勇气与信心，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够指望他们？

尤其是今年的况格外严峻，因为蒙古部落连续不断的侵犯，边境的村落大都已是被劫掠一空，又因为连年的灾，城外的百姓们十室九逃，所以准噶尔汗国一旦是开始进犯，想要寻获过冬的粮食，恐怕就只能攻城了！蒙古不善攻城，但如今的陕甘三边连守城的信心都没有，朝廷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城池沦陷了，一旦是让蒙古攻了城池，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任谁也不敢承担这个后果！

所以，王铮总督的幕僚提出这个计划之后，陕甘的几位封疆大吏犹豫许久之后，就皆是咬牙同意了，山西境内的几处军镇有晋商的资助，况要比陕甘军镇好得多，山西巡抚张勋愿意参与这个计划，恐怕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告老还乡而已，但陕甘的几位封疆大吏之所以支持这个计划，却全都是迫不得已，只能是弃车保帅了！”

听完了章晟德长篇大论的诉苦与无奈，赵俊臣的面色不变，只是缓缓问道：“所以，你们就忘记了自己的守土与牧民之责，拱手把朝廷的赈灾粮食与十万灾民送给蒙古求和？你说自己只是迫不得已，极力的撇清系，但这个计划乃是你们亲手推动，又如何可以撇清系？仅仅是遇到了一些危机与困难，就选择了牺牲百姓保全自己，像是你们这种官员，朝廷何必重用？你们身为父母官的担当又在哪里？”

章晟德沉默片刻后，却是跪在赵俊臣面前，垂首道：“下官也知道自己的罪责重，一切任凭钦差大责罚，刚才的说法也只是为了向钦差大解释陕甘三边的糜烂现状而已，并不敢为自己辩解。”

赵俊臣静静的打量了章晟德片刻后，缓缓开道：“你刚才只是说了陕甘三边的现状与苦衷，我还想知道更多的消息，比如王铮总督府里的那位幕僚汪恭，以及汪恭所属的汪家……这次汪恭安排蒙古境截杀于我，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汪恭这次安排蒙古骑兵境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