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我曾在，即永在

从诞生起就不断膨胀、不断分裂，直到彻底碎后又重归海中。而我投海中后，整个就彻底沉浸进去，在没有借到足够浮力的况下顶多只能将一指一手短暂探出海面，更不用说整个都浮出水面钻某个气泡内了……‘混沌源海’中的我，可称为‘盘古态’，而任何成型的后天世界，都是绝对容不下‘盘古态’的！”

一番话说得母子两当场怔住，虽然听来平凡无，但若细想，就能察出其中的莫名惊怖！

个生死之间便有大恐怖，一方宇宙生灭之际又是何等恐怖，但若观万千宇宙生灭如沤浮泡影，又岂是恐怖所能形容？”

“也就是说，真正的你其实还在‘混沌源海’之中，根本没有回来，这方宇宙，已经容不下你真身降临了……”慢慢咀嚼着其中意味，阿卡朵的微笑已带上苦涩：“这么说，我在你的真身眼中，岂不是不过在区区某一个脆弱气泡之上，微不足道的点滴浮光微尘……”

“不可说，一说就是错……”王宗超很是无奈地摇：“这你就完全是想多了，所谓‘海与泡沫’不过是个很不贴切的比喻。事实上‘混沌源海’中时空不存，所以根本无所谓轻与重、大与小、永恒与短暂之类概念，又怎么可以拿来对比？哪怕是我自己，在非‘盘古态’之下，也是体会不出其中究竟，更没法用任何方式让你们理解清楚。

总之，你们认为‘盘古态’的‘我’才是真身并不全对，猜测那个‘我’的力量大小，寿命的长短，是生还是死，是真实还是虚幻，都是没有意义的。你们可以认为我是不久前才进‘混沌源海’，也可以认为我在洪荒开辟之前就已一直身在其中，甚至可以认为那里根本就没有过我……其实更现实点的，就脆不要去理会，去想象，去猜测那个‘我’，因为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也就是说，只要一涉及到‘混沌源海’，以及那个‘盘古态’的‘你’，一切已知的概念都会失效？”阿卡朵苦恼地揉了揉额，眸光直直地看着他问道：“那么如今出现在我面前的‘你’呢？如果你已经进‘混沌源海’，而又并未从中回来的话，如今的‘你’又是怎么来的？关于这个‘你’，总不会仍然无可理解吧？”

王宗超点点，继续解释道：“可以这么说吧，由于所有成形的后天宇宙都会本能地排斥外来的混沌之力，所以‘盘古态’的我不能随意涉任何成型的位面，就像你用手触碰一个气泡，它往往要么飘走，要么被你戳。

我所能够影响的，是每一个位面开辟诞生的一瞬间。在一方宇宙诞生之初，我能够从源对其大道法则施加影响，虽然在此之后的演变，并不是我所能控制。就像一个还是受卵时，对其基因加以修改，这种修改，可以让一个胎死腹中，可以让易患某种疾病，也可以让成为白痴或者先天智力超常，但这个能否尽展天赋或克服先天不足，最终成长为什么，拥有什么样的生，却不是我所能左右。

事实上，绝大多数宇宙的规则之粗糙简陋，简直没有诞生生命的可能，能够诞生生命的宇宙已属稀少，能够诞生灵生命的宇宙更是少之又少，而只有能够让灵生命形成文明形成道统，甚至进一步发展到足以涉、修改大道法则的程度，那一方宇宙才具有‘逆天改命’，或者衍生出规则更完美的宇宙的可能，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升华到某种我也无法了解的境界，彻底摆脱宇宙终结后回归‘混沌源海’的宿命！三清所造就的玄妙无边广法世界，大概也就是这一种了。那样的世界你可以想象一个气泡成型后脱离海面飘上天空，它的起源与终结已彻底在‘混沌源海’泯灭了痕迹，我也是绝对无从涉到这样的世界的。”

王宗超虽然语气平淡地描述着，但所言之物，却已超拔到两完全无法想象的一个恢弘视角。母子两知道牵强附会去追问也只会“一说就错”，一时也就只是安静听着。

王宗超继续说道：“由此，‘盘古态’的我对所有能够施加涉的宇宙、位面，都在开辟之初就留下一个烙印，植了一条触发式隐藏法则。

这条法则可以简单概括为：我曾在，即永在！”

弥斯力亚蓦地惊醒过来：“也就是说，由于这一条隐藏法则，只要你曾经来到某个位面，此后哪怕离开，这个位面也会自动复制出一个仍然留下来的你？”

“不全对！”王宗超摇摇：“更确切来说，我是把‘王宗超’变成所有能够涉的宇宙位面自开辟之初就一直存在的某种现象。但这现象在最初是隐的，只有‘我’亲自去到那个宇宙，或者将完整的意志与信息投放过去才会触发。触发之后，我在该宇宙位面的存在就不会因为我离去，或者被毁灭而消失，相当于我可以无限读档重置。但是无论如何，在同一时空只能存在唯一一个我。另外，我也可以随时选择让我的存在由显重归隐，相当于在那个宇宙可观察的领域内重新化为乌有，但又随时可能依据过去已有的信息重现。除非能够毁灭整个位面，或者涉、改变先天大道，否则不可能将‘王宗超’这一现象彻底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