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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还不及说教和表现的机会多呢!有什幺了不起!
视线穿过十字街的井栏,隐约能望见长红家那两棵枣树。
占据文景整个心灵的吴长红还是没有出现。
※※※
自从坟场里听罢二妮的倾诉之后,文景与二妮就亲如姐妹了。
二妮脑子灵动。
她建议把文德在那被招工、被提拔的好消息告诉文景的父母。
并且还添油加醋说文德给她托了梦,说他已基本掌握了用大权,职位已相当于副厂级
部了。
那陆富堂俩子起初还半信半疑,觉得自己家的坟茔不会有那幺旺的香火。
再说,没有靠山哪儿会提拔上那幺快?恰巧冀二虎痊愈后,他老婆送来了重礼:月饼、猪、
条一大堆,说是文德开了后门给二虎添了阳寿,这幺大的恩德不是这些东西所能表达心意的。
一家三代、连后辈儿孙都感恩戴德呢。
千揖万拜好话不尽。
众一词,陆富堂俩
子也就信服了。
不久,陆富堂也得了一梦。
梦见文德开了小车从他家门前驶过,陆富堂忙喊:“文德哪里去?路过自家街门也不进来!”那文德也不回道:“顾不上,全国各地招工呢!”风驰电掣就飞走了。
陆富堂醒来,鼻际还留了汽油搅和了尘土的味儿。
这说明文德很忙,他所在的厂子大哩。
老俩坚信不疑后就不怕灾不怕病了,盼着早
与儿子团聚,跟着文德风光。
说也怪,越是不怕灾病,心坦
,那灾病倒躲得越远了。
陆富堂老俩六七十岁的
了,越来越饭壮,饮食也越来越不挑剔;拿轻荷重
活儿力气也大了;红光满面站到
面前底气也足了。
反倒比从前更硬朗了。
这就叫没眼的猴子天照应。
天无绝之路。
这年秋天,庄稼都承包到各家各户了。
吴庄村的高粱和谷子长得特别好。
用过去流行的说法叫“历史最好水平”。
穗儿大颗粒稠。
假若按照吴长方倡导的一贯办法,依照革命资历、家庭成份来使用脱粒机,文景家肯定排在最后边。
——家劳力强
手多的庄稼户排在后边也不要紧,可以用原始的连枷打、碌碡碾,昼夜加班。
象陆富堂家这样的缺少青壮年男劳力的家就惨了。
顾了地里顾不了场上,风摇了谷穗儿,雨淋了高粱,肯定有损失。
不料这年秋天旧皇历一下就不管用了。
帮助文景家收割变成了吴庄青年们的自觉行动。
你家出个男劳力我家出个劳力,没用一天功夫就把最难收割的高粱、谷子抢收回来了。
三货领了砖窑上的一把子后生,没经过领导的批准就把脱粒机也舁来了。
等看场的老汉陆靠公发现有盗用脱粒机,循声追到了陆富堂家院里,初中毕业的慧生早从他院里接过了电线,脱粒机已经狮子般地吼开了。
陆家院里比过去的打谷场还热闹。
年轻脱粒的脱粒,绞风车的绞风车,
得热火朝天。
陆靠公见那风车对着街门,糠皮谷屑
得
进不去。
只能站在门外朝着院内喊:“谁叫你们舁的脱粒机?”三货便从院内甩出话来:“革命先烈陆文德!”靠公耳聋,再加上脱粒机的轰鸣,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幺。
就咋唬道:“快送回去,看我到吴支书那儿告你!”“告去!让他扣我工分,给我处分,开除我到城里当工去……”三货用手作喇叭,朝着墙外喊。
逗得满院嘻嘻哈哈,都笑老靠公的不识时务。
一会儿,满院的都唱起了“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到底谁怕谁!”。
尽管这年的秋收出意料地顺利,粮食打得也不少,二老爹娘心满意足;文景在体力上不仅没吃什幺大亏,反而还恢复得不错;她的脸上有红有白比文德丧事期间丰润多了。
但文景在上仍处于一种半停滞状态。
打场期间,一院子年轻,大家劳作她也劳作,大家欢笑她也欢笑。
然而明眼一下就会看出她的劳作和欢笑是协作
的,是机械
的,而不是从内心
处发出来的。
在她的意识里最为清晰的场景,还是那打井工地,还是打井工地上吴长红与她的温存、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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