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十六）水深火热

，了很多一不怕苦二不怕脏的活计。

这样，五保户的茅棚寒舍就成了亚当夏娃的伊甸园。

地利于的成熟也极为有利。

此外还有和。

原来那五保户聋老太太年轻时颇有姿色，做过赵庄一位大财主的小妾。

那期间就招风惹吃荤饭。

先与财主家雇来的小画匠私通。

后和上财主家缝皮袄的老皮匠相好。

还有说她真心喜的是一位年轻长工。

不知是因她好吃，还是因为她皮色鲜美，赵庄送了她个外号叫“鲜羊”。

财主死后，鲜羊就卷包了银钱首饰嫁了那位长工。

大概是贪得男多、消耗大，在那家都坐不了胎。

那长工病死后，她仍是孓然一身。

老珠黄后才嫁了吴庄的老贫农。

然而，她心眼儿活泛嘴利落，“四清”运动时的忆苦思甜，声并茂，效果贼好。

不仅推动了革命形势，招引得工作队员们都泣不成声。

老贫农一死，她便成了五保户。

有说她的苦是装的，在旧社会她金戴银可欢势呢。

还说她的穷也是装的，那老贫农帮她在里间屋地下还埋了白洋呢。

这些都是们捕风捉影的传言。

也可能是没有进“五保”的穷的嫉妒。

或者是茶余饭后的杜撰。

谁去认真考究一位风烛残年的末路呢？

然而，积了半生的贪欢经历，最解风却是真的。

赵春树三年才回乡探一次亲，回来不先找姨姨姑姑去叙旧，立即就给她聋老太太来送温暖献心；不厮守着爹娘诉相思之苦，却三天两来帮她活儿，这其中必有由！

昔的鲜羊此时虽然耳朵也聋了，眼睛也花了，但年轻时就玩得溜溜转的花花肠子却没有退化。

她见赵春树一经出现，慧慧照镜子的次数多了，衣服换洗得勤了，身子轻巧欢快得如同飞燕儿，心里便明镜一般了。

又见她近常穿那件平不舍得穿的绿军衣，便断定这是他送她的定信物，她（他）俩好上不是一天两天了。

因此，她便专为她（他）俩提供出双对的机会。

老太太倒没什幺恶意。

一是慧慧平待她好，她觉得孙儿攀上赵春树也不吃亏，想成全慧慧。

二是看年轻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的韵，她那枯的心湖中也象重温春漾的旧梦。

回忆自己那妙龄年华时，男们你丢个眼风儿，我送块冰糖儿，路过她身边儿都要闻闻嗅嗅的景，真是妙不可言。

她常常鼓励他（她）们说：“们常常把吃香的喝辣的叫做好活，唉呀呀，世上那好活样样儿多呢！青春年少时，不懂得什幺叫好活，过去了也就白白儿过去了！”这老说话带个“儿”。

每当带儿的一句话落定后，嘴里就似乎分泌出唾，露出了香甜憧憬的模样。

这位年轻时在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鲜羊，还好设计些让哭笑不得的节。

一天午后，她明明知道慧慧在茅坑解手，却告诉才进门的赵春树说慧慧去隔壁儿送筛子去了。

并指派赵春树往茅坑倒灶灰。

赵春树蒙蒙怔怔端了灰进去，几乎把灶灰倒在慧慧上。

慧慧吓了一跳，才想起赶紧起身提裤子。

糟糕的是，急中竟抽脱了腰带，本该提起的反倒又褪下一截儿。

赵春树禁不住双眼直勾勾盯住傻看。

想不到发育成熟的姑娘的隐秘之处竟是这般诱这幺美！直到慧慧狼狈不堪地收拾好扑上来推他、打他，赵春树才醒转过来。

两涨红了脸儿，胸中一阵狂跳，却又不自禁地相拥相抱，亲吻起来。

听到屋内那老发出哧哧的笑声，他（她）俩才恍然醒悟：这正是她制造的恶作剧！

后来，这一向不出门的老太太又提出，她想去远方侄儿家走亲戚，让他（她）俩借辆平车送送她。

这一去就住了十来天。

——返回的时候，慧慧坐平车，兵哥哥驾辕拉着走，自然是撒满欢声笑语的一路，风流漫的一路。

倘若这老太太不给他（她）俩留下这安静的闲适的只属于一对年轻的热恋场所，倘若没有聋导演的那场恶作剧，他（她）俩的言行还很难摆脱主流社会的、大众所熟知的格言圣训的强有力的控制。

尽管相相悦，还不至于越轨。

但是，无论是团员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