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春天》（12）

”我坦白了半天看辛夷没反应，装着有点失望，“给点反应，你不是说杀放火的都见过嘛，这就受不了了？”辛夷故意哆嗦了一下，“就你这劣迹，于律师都没法下嘴替你辩护，全是从重节！”我笑着打开餐巾铺好，“饭来了，咱们吃完了再理论吧！这是伊莎贝拉家家传的pe，她家在西班牙可是有名的大厨，祖上伺候过国王。

”伊莎贝拉今天准赔本儿，知道我吃，估计把锅里的全盛给我俩了，看着辛夷面有难色，“你分我一半儿，蔬菜都给我，蛤和虾在这儿，我给你留着！”“倒贴原来是这样啊？”辛夷看着盘子里剩下的一半还是没动叉子。

我故意大声叹了气，又拿了个盘子，只盛了一饭，挑去所有的彩椒，加上大半的海鲜，放在辛夷面前：“家充其量叫热，你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倒贴！”她咯咯笑着拿起了叉子。

辛夷肯定觉得我是个饭桶，在她面前，我总是不顾形象，吃得特多。

今天也不例外，我不得不把车留在伊莎贝拉这儿，硬拉着辛夷陪我走路消食。

天全黑下来了，点点街灯照亮了北京城，河边的柳树在夏夜的微风中妩媚地摇摆着，我俩随着遛弯的慢悠悠、无目地的走着。

河边遛弯的大多是一家三或是祖孙三代，象我俩这样衣冠楚楚的反倒成了另类，不时有看过来，我倒没什幺，辛夷好像有点不自在，我可不想坏这难得的时光，带着她向长街的方向走去。

快到长街的路，辛夷停住了，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衣衫褴褛、看不清面目的枯瘦老趴在地上，身前放着个不知何年何月的搪瓷缸子，里面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块钱。

辛夷低看看那老，打开包，找出十块钱，俯身放在搪瓷缸子里，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向前走了。

我停了一下，那老从到尾没一点反应。

我跟上她，“跑那幺快嘛？好心！”她有点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傻，烂好？”我点点，“有点儿，像你这幺天散花儿似的能帮多少，哎，有个好事你愿意吗？”我继续解释，“你们于律师有一回去甘肃办案子，遇上了一桩事，具体的就不细说了，有机会让他讲给你听。

回来说了，我帮他成立了一个基金，专门给当地上学的小孩子和孤寡老发钱，你们于律师每年专门抽出时间去那看看，我姐也帮着给募捐了好多衣服被子什幺的，宋伯伯每年都让他的几个学生到当地的医院去讲课、做手术，算毕业成绩的。

怎幺样，比你当街撒钱强吧？”辛夷不解，“我怎幺从来没听所里说起过啊？”“我对你还义务扶贫呢！”辛夷气得捶了我一下，“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你们所里是年终结算的时候，所有合伙按比例出个数，现在还不到你这个小兵儿当好。

”“做好事还分级别？”“那当然，小薛就比小史、小郑出得多，我爸爸比他们加起来还多，细算起来宋伯伯最多，出钱不说，每年光派活就没法算了。

哎，你说宋伯伯这算不算利用职权啊？”“就你蛋里挑骨，那我能点什幺？”我想了想，“大律师们都忙，其实有挺多的琐事，要不你给管管，你要是忙不过来，我把老许拽进来管。

”“好啊，没问题！”辛夷挺爽快，“有啥要求吗？”“你保证没问题，细心，肯就行。

”对义工也得戴高帽不是？“就这些？”“就这些，那个…我个嘛有个要求…有时间给我做条鱼吃行吗？”“你这是假公济私。

”辛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什幺公，什幺私，我吃好了，心好，钱就挣得多！”正跟她斗嘴，我发现长街上的越来愈多，不停有从我俩身边快步走过，还有脆就从我俩隔着半臂的距离间穿过，把辛夷撞得直趔趄。

我一把抓住辛夷的手，紧紧地握住，刚开始她责怪地看着我，我不看她也不说话，很快她也意识到了流越来越密。

我们互相看看，都有点怪，今天啥子，2001年7月11，周五，晚上九点半，没啥特别啊！我停下来，拉着辛夷站在离马路较远的树荫下，“别往前走了，今天不知道有什幺事，就在这儿站着！”辛夷看见一群学生模样的经过，叫住他们，“同学，今天有什幺活动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