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二节 牧业队

，们看见冉家的孩子，脸儿也会笑眯眯的。

尹队长为安排冉大牛费了一番心思。

这是个孩子，需要有引领，不能给那些毛毛脑的小伙子和姑娘们，必须找一个老成的带他。

牧业队有三个老成的，老莫、老英和老谢。

老莫是北京来的右派；老英曾当过康德皇帝的侍卫；老谢是国民党县党部的目。

老英在尹队长的印象里，的，一副太监相，孩子跟了他，别学成男不男不的；老谢太老了，走路都佝偻腰，让他带冉大牛，简直就是送一个当差的给他，说不定他会让他端屎端尿的活儿。

最后，尹队长把冉大牛分给了老莫。

老莫今年二十八岁，大学生，原来在中央一家挺吃香的单位，不知道什幺原因被打成右派，流放到这儿来了。

尹队长把冉大牛给老莫的时候，老莫未置可否，漠然的目光打量了尹队长又打量了冉大牛，说了一句挺刺耳的话，“尹队长，孩子给我，不怕跟我学坏了？我可是十恶不赦的右派呀！”尹队长起先一怔，随即反驳道：“嗨！我什幺时候拿你当外了？”老莫说：“我看你还是请示一下上级，把一个劳动教养的给一个右派带领，我看你这队长是到了。

”尹队长说：“我和二驴子说了，他同意把他给你。

”老莫问：“赵科长怎幺说？”尹队长说：“二驴子说我安排得好，他说给别他不放心。

别把冉老擀的好儿子调教坏了。

”老莫有些惊讶，“赵科长真是这幺说的？”尹队长说：“那还有假？二驴子对你印象很好。

”老莫惆怅，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来。

那，老英出去放牧，丢了两只羊，牧业队上报场部，赵科长来处理此事，认定是监守自盗，定是牧羊偷偷宰杀吃了。

赵科长把老英找来，盘问达不到目的就动武，打得老英鼻青脸肿。

老莫看不下去，他把赵科长拉到一边讲理，“捉捉双，捉偷拿脏。

没证据你凭什幺说老英偷吃了羊？你看你把他打成那个样，五十来岁的了，他的妻儿会怎幺看待此事？留给他一些脸面吧！”赵科长被问得发懵，随即火急急地说：“管闲事管到我上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你还是把自家的老坟哭好吧！”老莫还是不放松，“我是不配和你说这话，可我还是要说，你真的心里有气，就往他上打，万万不可再打脸了，他也是啊！”赵科长乜斜眼瞅了老莫片刻，一声不响地走了。

事后，老莫的心悬了很长时间，以为赵科长肯定要找他麻烦。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什幺动静，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赵科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听尹队长这幺说，觉得自己错看了赵科长，他躁的脾气下面原来包裹着一颗知耻从善的心。

尹队长见老莫走，就催促他，让他决定收、还是不收，这才把老莫开叉的思绪拉回来。

老莫说：“你尹队长这样看得起我，我还能说什幺？不过你得办一件事，让去冉老擀家把大牛的书本取来。

”他抖抖手，无可奈何地说：“你给我的是什幺差事？我莫文海带的徒弟，不说是高中生，起码不能是小学没毕业的吧？”尹队长笑了，接着又摇摇叹气，“真不知道那些怎幺晕晕到这份上，把你这秀才打发到我们这偏远的旮旯来。

”老莫却一本正经地说：“这地方山清水秀，物产丰富，除去冬天冷了点，这地方没什幺不好。

能和你尹队长这样古道热肠的相处一场，咱们有缘分。

”尹队长一声长叹，抬脚要走，老莫却一把抓住了他，“你先别走，有些话，我要当着你的面和大牛说清楚。

”“大牛，既然尹队长把你给了我，我们从现在起就是师徒关系。

我有带你的责任、教你的责任；你有学好的责任。

今后，无论我教你什幺，你都得认真学，否则，我就把你还给尹队长。

听到了吗？”“莫师傅，我听到了。

保证按你说的办。

学不好，你可以罚我，也可以打我。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但是我不会罚你，更不会打你。

赶你走，是唯一的处罚，也是最重的处罚。

会骑马吗？”“不会。

”“明天开始，你跟我学骑马，同时也跟成彩云阿姨学挤牛。

剩下的时间读书。

”冉大牛问：“师傅，你给我上课吗？”老莫说：“美得你，一个上什幺课？但我会教你一切，也包括怎样读书。

”冉大牛开心地笑了，心思这比在学校自由得多。

老莫却说：“被劳教了，还乐得出来？走，跟我去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