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脑袋里出现了两种好听的声音。
第一道尖锐的声音说:『妳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解放挖掘场的
隶!看到那些警卫了吗?杀掉她们、让大家获得自由吧!』第二道中低音说:『如果妳想给
隶自由,应该亲手了结她们的
命。
无知又穷苦的
到哪都活不下去,慈悲地领受死亡才是唯一的救赎。
』为什幺啊……!为什幺那些声音一开
就要我杀
!而、而且……
隶?我们是工僕才对……小希,冷静,把武器放下。
妳不该在梅莉雅的注视下行使如此可怕的行为……一名紫衣祭司接近我,她敞开双臂以示友好,可是她话才说一半,身体就……被刺了一剑。
呃……梅、梅莉雅啊……!咦……我?不……不是我……全、全员注意!工僕希娜杀害了祭司!把她捉起来!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做的……!我的身体……明明就像
偶一样,既生硬又不自然地动着,为什幺大家都没发现?一片溷
中,持剑警卫缓缓
近,脑内二重奏犹如凑热闹般响起:『看啊!那些就是
役百姓的凶手!杀!杀了她们!成为解放者吧!』『事到如今也只能痛下杀手,让她们以死赎罪吧,希娜!』不要……这才不是我会做的事
。
我只想……只想……放下武器!工僕希娜!放下武器,对,我才不要杀
,我……我的手仍然不听使唤,身体也生硬地往警卫那边靠过去。
我……啊啊……不要……!『杀!』『死!』快、快让开!妳们快让开……!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朝充满敌意的警卫高举起长剑。
僵硬的动作也好、
绽百出的姿势也好……连应付这点能耐的能力都没有的警卫大姊,在惊吓过度的我面前吃了一剑、一剑又一剑。
住手!住手!我的身体……啊啊……!──绝望。
看着不听话的身体诡异地动作、警卫们毫无招架之力被刺伤或砍伤,无法阻止这一切、也无法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我,只有绝望可以形容。
工僕们尖叫着逃散,四名警卫挨着剧痛倒地,祭司跟一名警卫已经动也不动地瘫在地上。
现场还伫立着的,只剩下以怪站姿站着的我。
惨叫声渐行渐远之际,比起刺伤使
要更强烈的实感──夺走了生命的实感,迅速攀升起来。
我……杀
了?噁呕……!
七八糟压缩着的胃袋好难过,酸酸苦苦的浓
逆流冲过喉咙,呕吐的瞬间,脑袋里的声音消失了,身体也依照我的痛楚难过地蜷缩起来。
呕……!呕、呕呃……暖暖的眼泪沾湿了脸颊。
鼻涕、
水溷在呕吐物里黏黏地滑下。
肚子、胸
到脑袋都又疼又烫地好难过。
我……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为什幺还会听到那个声音……为什幺还……做出这种事……工僕希娜!两手举起来!噫……!是殿警备队。
数大概是二十六、七
。
等级平均七到九级,最高十一级。
……咦?我怎幺知道这些?不管了,得赶紧扔掉武器,告诉警卫们这根本不是我害的……『妳傻啦?杀了祭司和警卫,被捉住肯定会被处死。
快点带着妳的剑逃啊!』不,只要好好说明的话……『证据确凿,再怎幺说明都是死路一条。
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们吧!我来帮妳!』不要……不要!我……『要逃还是要打,快点选一个!不然我们就帮妳选啰。
』我……!啊……啊啊……!我……!我……!我……工僕希娜!别动!我……我不想死……也不想杀
……我……逃……帮我……帮我逃走!『遵──命!勇者大
。
』脱力的身体陷
木偶般的状态,开始一连串不协调的奔走。
晕目眩的我根本不晓得该逃到哪、该怎幺摆脱追兵,只觉得自己既狼狈又可笑。
无月的夜幕沉
漆黑的孤山,中途数度被警卫追上,不协调的身体带动不协调的双臂,隐约可见的绿光牵引着我的手杀害了那些
。
警卫们一个一个倒下,直到剩馀追兵再也没有力气追赶,我那双磨
好几层皮的双脚依然继续往某个方向奔走。
昏沉的脑袋稍微放纵,就被脚掌的激痛唤醒过来。
纵使又晕又饿又累,两只腿却没有停下的迹象。
最后我整个
累倒在森林中,全身肌
发疼,再也跑不动,绿光才悄然消失、扔我一个
昏迷过去。
意识在诸多微小的刺痛感中甦醒时,眼前出现了一位非常美丽的
。
哎呀,妳醒过来啦。
栗子色的捲髮慵懒地垂在肩上,她手里捧着一块木碗,小小的木棍散发出微浓的叶子气味,好像正在磨药
。
乖乖躺好,我现在替妳换药。
从脚开始好了……脚底传来的刺痛犹如花开般绽得好痛,可是再怎幺呻吟,那位慵懒的大姊都不肯停手。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